江眠稳住身子,抬眼看向男人。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羊毛绒大衣衬得身长玉立,纽扣解开,露出里面白色高领毛衣平添几分禁欲感。
个子往那里一站就极有压迫感,更不用说现在还冷着一张俊脸了。
她以为他要发脾气。
但季知修却只是皱了皱眉,眼中有两分不解:“生气了?”
季知修以为他没回消息,江眠生气了。
江眠还真没生气,她就是想故意拿拿乔罢了。
她趴下身子,翘着小脚丫,嗓音甜甜的:“谁让你不回我消息。”
她伸出胳膊露出手链晃了晃,碎钻在灯光下神驰目眩,“好看吗?”
季知修舒了一口气,“好看。”
他话太少,江眠不满意,“敷衍。”
季知修认真道:“这款设计图我早就画出来了,但这颗帕拉伊巴碧玺前几个月去欧洲出差时,顺带参加了一场拍卖会,才遇到。戴到你手上才觉得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多功夫。”
碧玺于他而言好找,但找到一颗符合心意纯度又够的太难。
所以在拍卖会上,他看到这颗帕拉伊巴,毫不犹豫的就花了五千万拍下,更不用说这条手链上镶嵌的钻石了,同样是花费巨大。
比起以往男人送她的那些限量包包,昂贵的首饰,江眠显然更喜欢这份礼物。
好像,代表了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意。
每每季知修纵着她的时候,江眠都觉得,自己是被爱的,而不是季知修当初随便闪婚的选择,沈听雨的替身。
她眼中漾着笑意,“我很喜欢。”
江眠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情感,她手指勾了勾身上穿的睡衣,眼角平添几分媚色:“我今天去商场特意给你挑的睡衣,季总喜欢吗?”
这声季总就是明显带着调笑意味了。
季知修眼神跟着她走,古井无波般的眸子里出现一丝波动,呼吸蓦地沉重起来,“好看,很美。”
女人身材曼妙,皮肤水嫩,腰肢纤细,哪怕不在幕前拍戏了,依旧对自己要求严格。
光是江眠每个月要买的护肤品,都要花好大一笔钱。
季知修转过头,“我先去洗个澡。”
江眠很满意他的表现,趁着他去洗澡的时间,她拿出手机上网看了看八卦,又抽空回了几个私信。
……
季知澜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都没出门。
但架不住沈听雨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约她出去见一见叙叙旧。
电话里,季知澜犹豫道:“要不听雨你来我家吧。”
沈听雨僵了僵,去季家?她也想啊,可是她知道季母不喜欢自己,现在还不是出头的好时机。
愣了一会她很快回过神,温温柔柔道:“我们好久不见,自然是在外面更畅快一些,就不打扰伯母了。就这样吧知澜,我们下午三点在汀奥咖啡馆见。”
她话音落下,没给季知澜拒绝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知澜只得起身换了件衣服。
为防着江城,她特地走的后门。
家中司机虽然不解,也没敢多问,将季知澜如约送到了汀奥咖啡馆。
沈听雨早已等候多时,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轻轻搅动着,见到季知澜走进门,连忙起身招呼道:“知澜!我在这里!”
季知澜双眼一亮,走过去,“听雨,好久不见。”
沈听雨嘴角挂着笑意,“好久不见,先看看喝点什么吧?”
她招来服务员,季知澜看了眼菜单,“和你一样的吧。”
她这话一出,沈听雨就忍不住打趣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季知澜笑了笑,和旧友的见面令她难得放松下来。
“你出国三年,倒是变了不少,穿衣打扮都变了许多。”她感叹道。
若是从前,沈听雨哪有这般大方自然,刚从农村来的时候,都是畏畏缩缩躲在人背后。
沈听雨也想起十八岁那年跟着母亲刚到京都的时候。她爹死的早,她母亲因为一次意外被沈父看上。
孤儿寡母的在大山里不好过活,她母亲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拨通了沈父留下的电话。
第二天就被接到了京都。
她刚来京都的时候,没被京都的繁华迷了眼,因为她连头都不敢抬。
可是沈家待她真的很好,还有她那个便宜哥哥……也是因为他,她才得以认识了季知修。
渐渐地,她逐渐适应下来,连姓都改作了沈。
想到那个人,沈听雨心中复杂难当。
她抬起小脸,一双眼睛含着淡淡的愁绪:“出国进修三年学习表演,拥有了很多,也失去了最重要的。”
季知澜努努嘴,“你说的是我哥?”
他哥谈恋爱不是个肆意张扬的性子,说起来,知道这两人在一起还是她无意中发现的。
沈听雨握着杯勺的手紧了紧,“当年我走后,你哥哥是不是对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