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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暗夜幽灵

西南边陲,深夜。

急促的哨声突然打破深夜的寂静,悄然隐藏于黑暗之中营区迅速被灯光点亮,无数敏捷的身影冲出宿舍,以最快速度登上运兵车。

不过片刻,车队已经开出营区。

无线电里传来中队长的声音:“各单位注意,现在通报情况,刚刚接到指挥部的通知,早些时候,东南方向的青岩寨发出求救信号,但还没说清楚情况就没了动静,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试过了,但是都联系不上青岩寨,上级命令我们以最快速度赶过去,尽最大努力保证群众的安全,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响亮的声音还在电台中回荡,头顶忽然掠过低沉的呼啸,那是战机飞过天空的声音。

战士们心头一紧,更添几分紧张。

“连飞机都出来了,情况很严重啊!”一个压低的声音说。

“应该是凑巧吧,真那么严重哪用得着咱们,还不直接上直升机梯队空降?”

“话不能这么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快反哪有咱们熟悉情况?”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都把眼睛闭上养养精神吧,等到了地方,还指不定得坚持多长时间呢。”

车厢中安静下来,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回荡在耳边。

车队沿着公路高速奔驰,坐在副驾驶上的上尉军官忽然发现,路边的村子灯火通明,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

就在这个时候,头车的灯光尽处,忽然闪出一个人影,驾驶员眼疾手快,一脚闷住刹车。

刺耳的摩擦声中,卡车勉强停住,车前路面的光线中,倒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

车厢里乱成一团,抱怨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声音最大:“云子,你怎么开车的?”

驾驶员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前边有个人……队长?”

上尉开门跳下去:“卫生员,赶紧救人!”

“是!”卫生员驾驶员,还有其他不相干的人下饺子一样跳下车,轻轻扶起那人。

“慢点慢点,轻点!”卫生员现场指挥,“仰卧,先仰卧!”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右腹部右大腿血肉模糊,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

卫生员立刻打开急救箱,翻出止血带递给驾驶员:“快,大腿根部捆扎!”

说话间,迅速清疮消毒,可还不等包扎,被疼痛刺激苏醒的男青年一把抓住卫生员的胳膊:“救,救命……”

“松手松手,你放心,我这就救你,你不会有事的……哎哎,别睡别睡,保持清醒——”

“救,救命——”男青年的眼睛转向一旁,勉强挪动胳膊指向路边,可还没等胳膊抬起来,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道,直勾勾的眼睛依旧盯着村子。

卫生员的动作陡然僵住,马上触摸颈侧,却感觉不到半点跳动。

驾驶员迅速扎好止血带:“好了!”

“不用了。”卫生员颓然坐倒,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难受。

“什么不用了?我说扎好了!”驾驶员说。

“我说不用了,人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你听不懂吗?”卫生员愤怒地低吼。

上尉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好了,这不是你的错……收拾收拾,抓紧出发!”

“队长!”车上传来一个声音,“指挥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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