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一部分是诅咒的影响,再加上我目前尚未自行且主动地牺牲理智,爆发欲望,以此换取力量。”安格妮丝用猜测的语气说道。
“我身上的‘疯子’诅咒大部分被‘狼人’诅咒所替换,只遗留了一部分残余加强了‘狼人’的诅咒,在没有满月的影响下,我大部分时候状态还可以。”
“嗯,有可能。”孔蒂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对于你自身的性格和心理状态还是需要重视,不能因为目前状态不错而失去警惕。”
“嗯,我记住了。”安格妮丝点了点头,说道:“这正是我常在进行的,教会一直监控着我的心理状态,几乎每个月都会对我进行一次各方面的测评。”
孔蒂先生稍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地点了点头。
“既然有着教会的监控,那出现问题应该可以及时发现,你也可以及时针对问题进行调整。”孔蒂先生说道,安格妮丝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我也该去准备进行最后一次的排演了。”孔蒂先生抬头看向舞台,上面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开口说道。
“那期待您的演出,孔蒂先生。”
......
安格妮丝坐在观众席上,音乐会已经开始,阿卡多先生已经演奏起了她的a小调小提琴变奏曲《湖边的清晨》。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观众席,感谢她越发敏锐的视力,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观众席上大部分人的肢体动作。如果距离不算太远的话,她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的面部表情。她看到大部分人都认真地倾听着,于是安格妮丝放下了心,有些慵懒地向后靠到了椅背上,闭上眼睛仔细倾听起阿卡多先生的演奏。
尽管这首曲子是自己作的,自己也在排练时听阿卡多先生演奏了许多遍,但在音乐厅听到这首曲子,她依旧有着一些不同的感触。
她现在不需要考虑这首曲子哪里不够完美,是否需要修改,怎样处理更好。而是完完全全,将自己的思绪投入到这首曲子所描写的意境,所传达的情感上去。不需要考虑自己原本的思路,任自己的思维自由地发散,将自己曾经寄托在这首乐曲的东西完全抛开,将其完全当做一个从未听到的乐曲去幻想。
不得不说,阿卡多先生的小提琴技艺确实高超,尽管这一点安格妮丝已经在排演的时候有了很深体会。安格妮丝能够在阿卡多先生的演奏中感受到一种很清澈很干净的感觉,能够让人仿佛真的置身在夏日清晨的湖边,在安静的微风中和身边的草木和花朵一起享受着早上微风的吹拂。亦或者化成一株湖中的水草,与身旁绽放着鲜黄色小花的同类一起随着微微波动的水面起伏。
安格妮丝睁开眼睛看向舞台上的阿卡多先生。
阿卡多先生的站立姿势看起来微微放松却又不显得懒散,不是完全的静止,但也没有幅度过大的动作,持琴姿势也显得优雅而从容。他微微向后仰着些许身子,半阖着眼睛注视着琴弦,看起来完全投入了对乐曲的演奏中。
阿卡多先生在演奏小提琴时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纯真感,又带着些许贵族般的优雅,看上去赏心悦目。这也许就是尽管阿卡多先生不常参与却仍然能够在费内波特城的乐坛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之一。
安格妮丝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安心地享受起了阿卡多先生的演奏,直至阿卡多先生完成了最后一个音才睁开眼睛,看向了舞台。
舞台上阿卡多先生依旧保持着演奏的姿势,大致过了一两分钟后,他的琴弓离开了琴弦,同时左手也拿着琴缓缓垂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