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点着灯,窗开着,风一阵一阵的,猛一阵刮的大。
里边灯没给吹灭了。
野蔓站在屋檐下,乐了。小美人偷偷的从窗户爬出来。
她过去拉着人:“走了。”
小美人没敢吭声,没法吭声。
幸而一路没人,野蔓开了门,将小美人领到自己院子,进屋。
办这么点事儿,身上不是很湿,但野蔓老祖坐着就不想动了。
小美人乖乖的站在一边,偷偷看她,再一琢磨,都不是正经人?
野蔓从茶壶里倒一碗茶出来,慢悠悠的喝着,一边问:“怎么想跑了?那谭季文都和你说了什么?”
小美人听着她不算太清脆的女声,应该是嗓子不好。
她气势还是挺特别,这边也挺安静,小美人交代:“让我在客栈呆着,他回头去知春馆赎我。不过我看他不太愿意的样子,或许、和那小姐的事让他不高兴,这事儿未必办的妥。”
小美人咬着牙、情绪丰富:“小女麟州白鹿县人氏,姓王名素宁。去年麟州灾,全家逃难到这儿,后来没钱了,将我卖到知春馆。学了不到一年,冯妈妈说有人看上了、要买走。那谭季文说着赎我,那钱小姐却反复提我身份。我本是清清白白的,我只是不想……”
野蔓淡淡的问:“有多少是由得你想?”
小美人咬牙:“反正不逃、不甘心。”
也没错。野蔓问:“恨你父母吗?”
小美人牙要咬碎了:“我姐妹四个,就我最好看,从小就打算卖给人做妾。去年逃难,想卖也没那么容易。那能三妻四妾的,不缺好看的。”
野蔓问:“还觉得你好看?”
小美人咬嘴唇:“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野蔓问:“那你觉得你父母还有姐妹就很好?”
小美人一时茫然。
野蔓说:“辛辛苦苦、还要逃难,难道随便嫁个人,就算替他生儿育女、他打老婆、都是好的?”
小美人想想,她爹打老婆,她娘好像没什么好的。
她想起一个事:“有个地主有八百亩田,好像一家都死了。”
野蔓说:“八百亩田算什么?皇帝都得死。那改朝换代,前代的皇帝就做不成了。”
小美人瞪大眼睛!
她这点事儿,怎么和改朝换代扯上了?
野蔓说:“父母将你卖了,缘分就断了。没爱就没恨,还惦记做什么?你现在就一个人,该想的是以后怎么办?”
小美人不知道。
野蔓看她,终究是个小孩。
说懂事、半懂不懂。
和现代很多小孩差不多,翘家了,有的有计划,大概也是玩之类的。
或者一种是摆脱不满意的现状,一种是奔向期待的未来。
但对于一个大人、需要为自己负责的,现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进一步的打算。
野蔓问:“觉得那谭季文如何?”
小美人猛摇头,不行!
野蔓乐了。
在原书里,钱雨桐跑去找蔡文廷当冤大头、去知春馆赎人,惹了一身骚。
现在让老祖一掺和,小美人也不认谭翔麟是救命恩人了。
------题外话------
就像猪肉好吃,但算下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