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茅村到乡里不远,有一段山路。
这一块,山下有怪石嶙峋,有老树,不论磕了石头还是树,都够呛。
村姑反应过来,吓的赶紧跑,不是她推的真不是她推的!
野蔓老祖、一时想着、若是拉个替死鬼,这会儿可没空。
她虽然有些底,但这地方也得小心。
把篮子收到空间里,不论鸡蛋还是茶壶里的水她都不愿洒了。
再看这石头中间,有草还有刺,逼的她把顶尖的身法都用出来。
没灵气,就靠之前几个鸡蛋撑着。
总归是有惊无险,从山上跑到山下,又钻进草丛,从山下绕回山上。
她并没打算去乡里,而是准备从山上绕、去谭家村收一笔账。
桂氏买了她、要她的命,老祖不会和她客气。
这一带都是浅山,山上有各种野果。
野蔓顾不上享受秋山,继续用顶尖的身法,在山中快速穿行。
一气儿跑出黄茅村的范围,翻过山到了小河村。
山里有一条河流出来,河边住着一户人家,正在做豆腐。
野蔓到茅屋的一边坐下休息,靠着墙正好迎着夕阳,晚风吹的极惬意。
她喝口水,拿个鸡蛋出来,虽然辛辛苦苦喂的猪肉吃不上,辛辛苦苦喂的鸡蛋也挺香。
听着屋里母女俩在说话。
女儿声音不大、但尖细:“那桂氏什么眼光?”
当娘的、声音也细:“她看不上你就是眼睛不行。”
女儿说:“谭渥不是也没看上你?”
当娘的怒:“瞎说什么?”
“大实话”,野蔓作为听墙根的,觉得该把这三个字加上。
再听这母女俩磨磨唧唧,她都急了,干脆进屋。
屋里两人吓一跳,看她破破烂烂的莫不是乞丐?
头发枯黄,这时候山上的草都没这么黄、这么少。身上瘦的,穷人家的狗都没这么瘦,就和荒年要饿死人时差不多。
衣服又单又破,不知道本来的样子;脚上穿一双草鞋,露出小腿不少伤,还脏。
这样的人不少,所以同情心有限。
野蔓也打量她们。
当娘的、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朴素、干活中,依旧收拾的整齐,有几分风韵。
她就是有名的豆腐西施、徐寡妇。
徐寡妇的女儿刘如玉、十四五岁,长得更好看,做出来的豆腐也好。
野蔓看豆花还没包起来,忙说:“给我留点。”
徐寡妇听她声音,没害怕,就看她摸出一把铜钱。
野蔓把碗递给刘如玉,却和徐寡妇说:“你脸皮还是不够厚。乡里的高寡妇就比你厉害,她儿子都过周了。”
徐寡妇脸都红了,却被后半截惊住:“什么意思?”
野蔓挺高冷:“就是乡里那个高寡妇,俨然是谭渥的外室。你以后不用惦记了,这豆花多好?”
刘如玉将一碗豆花递给小乞丐,在一边和她娘面面相觑。
野蔓一气儿将豆花吃完,空碗又递给刘如玉,是真好吃。
徐寡妇骄傲,她带着女儿、过的还不算差。
野蔓等着豆花,一边说:“谭翔麟在外边勾丶引有夫之妇,这种人就别想了,不值当。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把路走窄了。”
徐寡妇觉得这样子、有点像神仙了。
她去把中午吃剩的瓠瓜炒木耳端出来。
野蔓看着菜不少,应该是留着晚上吃的,她又摸出一把铜钱,一边问:“有晒瓠瓜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