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严微笑道:“好。”
“本官今天初到,对这里的情况也确实不太了解,那就先不说捐输的事了。”
“走吧,去运库看看去。”
何严说完就往外走。
众人一听何严要看运库,一下脸色就都变了。
官员们和盐商们都看向卢德恭和三个总商。
卢德恭和三个总商业互相看一眼后,就赶紧跟上。
由于运司衙门的银库由盐商代管,所以银库钥匙就在四大盐商和卢德恭手里,银库也在盐商议事的务本堂。
何严坐着轿,没多久就到了。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其他人跟随,他们都已经散了,只有三大总商和卢德恭跟随着。
何严走进务本堂,就看上首的案子上供着一碗盐。
卢德恭看到茶几上放的钥匙,就过去拿起来道:“萧老爷子这是早到一步啊。”
“大人请吧。”
何严看向他示意的地方,就直接往里走。
卢德恭打开运库大门,何严走进运库就看箱子里,架子上放的都是银子。
何严问:“总共有多少?”
卢德恭道:“大概有三四百万两。”
何严道:“大概?”
马德昌道:“大人,库银一共有三百七十二万八千一十六两五分四厘。”
何严拿起一个银锭,一边看一边道:“这不对啊,这扬州运司的库里至少应该有一千多万两啊。”
“这怎么才这些?”
卢德恭道:“大人,下官来扬州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运司衙门有上千万两的帑银。”
“这是皇上告诉我的数。”何严看向卢德恭道:“难道是皇上记错了?”
“这……”卢德恭一脸疑惑的看向其他人。
马德昌道:“阿大人,自从两淮盐政运使司的库银,由务本堂代管以来,每一笔进账,每一笔花销,都有案可稽呀。”
“皇上说……一千多万两银子,可这等等花销,大到南巡接驾,小的到运司衙门的养廉钱,红心钱,程仪,别敬,规礼,等等不虞之需,都要从这里出啊。”
何严道:“也就是说,或是接驾,或是陋规,这些银子都花出去了?”
马德昌点头道:“都花出去了。”
何师爷道:“大人,这天下的银仓,粮仓,盐仓,能有几处的库银跟报上去的账单符合。”
“有不少地方,恐怕亏空的份额还不止如此。”
何严道:“也就是说,现在能有这么多,就已经不错了?”
何师爷道:“不错。”
“大人,学生有个计较,不知可行不可行。”
何严道:“说。”
何师爷道:“不如您就替各位总商担些干系,朝廷急需兵响,不如就把库银的银子先押解进京,等总商们有了银子,再补进运库里来,您看怎么样?”
何严满意道:“这到是个好主意。”
“啊……”鲍以安一听就先着急了,他还不知道说什么,就一脸无措的看向其他人。
何严问:“鲍总商有什么话要说?”
鲍以安继续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何严。
卢德恭道:“大人,运司衙门的银两一向为朝廷所关注,一次提取一百万两,短时期难以补足,日后怎么腾挪呀。”
何师爷道:“盐台大人,你是朝廷命官,西南征剿,朝廷急需军饷,难道真分不清轻重缓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