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下山,便瞧见牧沉桥带着左丘凌走来了。
“哪儿去啊?”
左丘凌嘿嘿一笑,“姐夫,找你的。”
刘景浊疑惑道:“找我?”
牧沉桥叹道:“闲的没事儿干,看你们山上都要忙死了,给我也安排个事由?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打发时间。”
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过来枕头了?大罗金仙,还是剑修,再合适不过了啊!
不过刘景浊还是问了句:“谁让你来的?”
牧沉桥一笑,“曹风,说你不信他,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我这不闲着嘛!说吧,什么事儿?”
刘景浊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太阳,问道:“上得去吗?”
牧沉桥瞪大了眼珠子,“你这家伙,是想烧死我?”
刘景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烧不死的,把她留下吧,她去了真会烧死的。”
但刘景浊同时传音一句:“说不定对你修行,也有裨益。”
牧沉桥骂了一声娘,以心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刘景浊想了想,笑道:“等一个端阳日。”
几件大事终于是相继有了着落,接下来,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此时此刻,天外赤天,孟休手持一枚漆黑丸子,呢喃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手底下那些兵哪里去了?”
刘御空点头道:“是挺好奇的,但也没有那么好奇。”
此时孟休笑着一挥手,宫殿底部,竟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甲大军。
那些木讷兵士眉心,各有一枚漆黑珠子。
“刘景浊是要以许多洞天福地为避难所,为人间留下薪火,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我哪里会让他这么顺畅,瞧好吧!”
话音刚落,手中黑色珠子竟是突然转红,刘御空面色骤变,却硬生生被一缕紫气扯去后方,被压在了一处阵盘之上。
数十万黑甲变作红甲,凭空消失。
孟休呢喃道:“我曾经,也想做个好人,可天地之大,竟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十三洲万万城,人比蝼蚁多,我倒要看看多少炼气士,能守住多少地方!”
转过头,孟休微笑道:“以你的聪明,该想到你的好日子到头儿了吧?不过暂时不会让你死的,白天他们不会下界,你可以休息。”
一声气息被这阵盘缓缓抽取,那些个兵士便依靠眉心珠子,在这片天外裂缝与人间互通。
刘御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孟休却挥了挥手,使其可以开口,并问道:“有无什么心愿,我可以满足你。”
刘御空本想骂人,可想来想去,还是说道:“一天一位不过十八的姑娘,得漂亮,完事儿送回去。”
孟休嗤笑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劳什子龙师怎么想的,找一个先学佛后学儒的人教你,教出来了个淫贼?”
刘御空全身上下有如刀割一般,惨叫声音之中,夹杂着一句:“大先生,你觉得龙师是个小人物对吗?”
孟休冷声道:“心太小,只顾一座景炀王朝,成不了大人物的。”
好戏就从景炀王朝开始吧!
刘御空沙哑道:“你真是个变态啊!”
孟休淡然道:“你我半斤八两,我不过是将这人世间给我恶念还回去而已。”
乱世之中,我求神拜佛皆无用,谁都不要我,既然你们觉得我是个魔障孽障,那我就是魔障孽障。
万年以来,我想尽了一切法子,帷幕终于要缓缓拉开了!
“小北前辈,烦劳坐镇赤天。”
不知从何处传来刘小北的声音:“不需要,凌霄之下,近此地则死。除非他再入神明,那你就等死吧。”
此时此刻,人间大夜。
琉璃州城,大多人家才吃完晚饭,结束一天忙碌,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夜才开始。
一处小巷之中,喝得烂醉的几道身影相互搀扶着,准备换个场子。
一人呢喃道:“等……撒泡尿。”
缺德玩意儿,偏偏寻了一家人大门。
可就在此时,小巷子被一道红光照亮了。
他嘟囔一句:“这会儿谁放烟花?有病啊?”
可是抬头之时,却见数十道烈焰火球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