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被他用装刻刀的牛皮包卷着,这会儿连包带剑一起取出。
人间大爷,满天飞雪,青年人一步上前,右手捧着剑囊,左手并指挥舞,十六柄剑依次发出,于半空中游走飞掠,不远处一棵树就遭殃了,被十六柄剑依次穿过,戳透明了都。
挥手收回铁剑,刘景浊笑着说:“你炼气士境界不够,神魂太弱。想要飞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得先锤炼神魂。我当年法子比较简单,但你不行,所以平日里,可以去以心念操控一柄剑始终悬在身边,等到什么时候能把十六柄剑都控制悬浮身边,再去求剑能出去多远,杀力几何。”
这种新鲜事儿,姜柚很喜欢尝试,点了点头之后立马去试了。但这次跟从前不同,她试了好几次,就是无法将铁剑控制提起。
某人强压下嘴角笑意,一本正经道:“哪儿有这么容易?慢慢练吧,等你能控制十六柄寻常铁剑,我便花钱给你买上十六柄真正飞剑,嗖嗖嗖飞来飞去,帅气极了的那种。”
姜柚本来有些丧气,结果一听这话,又来了心气。
打架厉害不厉害的,无所谓啦!关键是得花里胡哨的,两个字儿,帅气!
十六柄飞剑飞来飞去,听着就花里胡哨嘛!
可她哪儿知道,她的好师傅给她挖了个大坑。
无论多天才,黄庭宫内凝成一枚心神种子之前,这种事压根儿做不到的,撑死了也就是以灵气控制飞剑,决计做不到以神魂控制。
某人抿了一口酒,再不掩饰笑意。
没法子呀,教什么会什么还了得?那我这师傅还怎么当?
教个你一时半会压根儿会不了的,哎!那当师傅的就可以语重心长的说一句,丫头啊!你天赋虽好,但比你天才的人多的是啊!得谦虚些,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
显然,奏效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这丫头垂头丧气不已,因为她怎么样都做不到让剑飞起来啊!
这天清晨,两人再次上路,雪稍微有些厚,都没过了脚踝了。
不过路上却是有两道车辙印子,还有马蹄印子,人脚印,一大堆,瞧模样是刚刚过去不久。
离那座花都不远了,官道平缓,但大雪天的,谁这么早赶车?
刘景浊懒得以神识查探,走上去不就知道了。
过去了半个时辰,师徒二人终于赶上了那架马车,原来是囚车。
姜柚压低声音问道:“师傅,这犯了什么罪过啊?好家伙,得有百八十人押送吧?”
刘景浊笑道:“管他呢,咱们走咱们的。”
囚车上那人,四十上下的模样,瞧模样至少几个月没有洗漱了,怕是从很远的的地方来,要押解进京。
果然,刘景浊瞧见前头一身鲜红官衣的中年人骑马走到囚车一旁,随手解开铁链子,递去了一壶酒。
“姜兄,喝口酒暖暖身子,马上就到了花都了,到时候六部三司会审,保你们一家的,不在少数。至少我知道,太子殿下是会保你们的。”
刘景浊忽然皱起眉头,姓姜?
据他所知,西花王朝当了大官儿的,就姜戈父子了。
杨念筝是西花王朝先帝血脉,不是姜戈亲生女儿,但姜戈还有两个儿子的。
莫非是因为景炀那边儿削了自己王爵,将自己划出族谱之后,自个儿刘景浊三个字,护不住姜戈一家了?
刘景浊面色如常,只是听着囚车上与马背上的二人言谈。
囚车上那位一笑,沙哑道:“何必呢,我们父子多活了几年,已经是赚了,刘兄不必为我们求情,咱们的陛下,三十几的年纪,正值壮年,但生性多疑。你们要是求情,那就成了我们联合起来不认同他这个皇帝了。毕竟我老父亲做的事儿,你都知道。”
刘景浊微微皱眉,果然。
这才刚刚落地,就让自个儿碰见这事儿,还是有人故意恶心自己啊!
既然要恶心我,那我也恶心恶心你们。
两人快步走到前面,刘景浊笑着说:“柚儿,咱们山上有个杨姑娘,就是西花王朝人,就是那些个邸报上说的,被我掳走的长公主。”
姜柚点点头,“晓得啊。”
刘景浊又说道:“囚车上那人与你同姓,是杨念筝的哥哥,你觉得巧不巧?”
少女一皱眉,沉声道:“师傅要救人?”
青年人抿了一口酒,笑道:“不急,进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