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复杂,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师傅只是让某些人失望了而已。就像你说的,别人的看法,跟我有个屁的关系。所以啊,我其实压根儿就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爹让别人为我铺的路,成了无用功。”
某座不在人世间的山巅之中,有个棋盘。这事儿刘景浊南下之前就知道了,也知道白子代表的的押注自己,黑子是不压。
刘景浊还知道,九洲之中,那些个手中握着一枚白子与一枚黑子人,曾经都被刘顾舟登门拜访,是为筹建一座用以与外界拼命的宗门。
只可惜,当年遍访天下登楼及之上,独独三人应允。
正因为如此,刘顾舟不得不以自身性命,去拉人世间拳头大的人入局。
可现在,棋盘被刘景浊自个儿掀了。
你既然说了,那你就做到,既然做不到,说那作甚?
退一万步,你刘景浊就很干脆的拿这处天地作为最后退路,也不会有那么个满盘皆输的局面。
按照有个人说的,他刘景浊,就是既要当婊_子,还要立牌坊。
事实上,刘景浊丝毫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的。那座人间最大的宗门,有无刘景浊都必须要成立的,只是自此以后,当家人不会是刘景浊而已。
刘景浊笑道:“有些事,在他们看来,是得道多助,但在我看来,让某些人失望,不算失道。所以你不必担心,我难过的,就只是愧对我爹。”
进城之时,一行人换了一身行头,无背剑之人,只像是四个旅人。
看来这方天地中的天道,这些年来愈加完备,外来修士的境界被牢牢压制在了元婴瓶颈。也就是说,这方天地,如今撑死了也只会有个元婴境界的炼气士,而且数量不会太多。
想了又想,刘景浊忽的站立河畔,以心声问道:“前辈,要不要见见姜柚?”
有人答复:“她我不见,你来挨打。”
刘景浊苦笑一声,看了看姜柚,轻声道:“这几天可以不用那么勤奋,我去见一位老前辈,等陈前辈来了,咱们一同回去。不会很久,个把月而已。”
说完之后,他看向高图生,笑道:“高榜首,别欺负人,剩下的都好说。”
高图生气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刘君子啊?”
姜柚点点头,咧嘴笑道:“这里,能不能花铜钱啊?”
刘景浊只好掏出来一袋子银子,“省着点儿花,我又不是大财主。”
说吧,整个人凭空消失,连剑光涟漪都未曾带起。
高图生嘴角抽搐,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坐怀一座洞天福地,你不是地主老财,谁是?
刘景浊这边,顷刻间出去几十里,钻入一处潭水,又是直落几十里,直到落在一处天地倒悬的水窟之中。
有个身穿青衫的白骨窟窿粲然开口:“不错嘛!几年而已,已经破境神游了?冲你这份儿天资,多挨几剑吧。”
刘景浊唯有苦笑,无奈道:“前辈,下手轻点儿。”
姜黄一笑,数道剑光直落,某人只好拔出独木舟,能有啥用?
过了还没有一刻,年轻人满身血水,摊睡在平滑石块儿,笑的极其开心。
姜黄走过去,要了一壶酒,淡然开口:“贱骨头啊!挨揍了就舒坦了是吧?”
刘景浊运转灵气抹除身上血水,猛然坐起来狂灌一口酒,笑道:“是有点儿贱骨头,打小儿就这样,过意不去了,疼一疼就会舒坦很多。”
姜黄一笑,骷髅头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不过听语气,是在冷笑。
“所以,疼一疼,心里就能过意得去了?那你刘景浊的认错,也太廉价了些?”
刘景浊只觉得脑门疼,苦笑道:“前辈,你又不是读书人,就别跟我论道了,以后有的是人戳我心窝子呢。”
青衫白骨坐在刘景浊身边,轻声道:“你这个笨法子,早晚会是个大隐患,要早做打算。”
刘景浊点点头,他自然明白。
“只是权宜之计,日后回去青椋山,我怕是得好好闭关,争取为今日只举动,让关在角落里的那股子怨气晒晒太阳。”
姜黄没好气道:“你以为晒被子呢?不过我倒是有个好法子。”
刘景浊啊了一声,可一低头,不知何时已经被姜黄前辈给了一剑,肚肠尽数流出。
那具青衫骷髅笑道:“简单粗暴,开膛破肚,把怨气放出来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