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酒,刘景浊询问道:“竹叶国有什么?朱雀王朝图竹叶国的什么?长公主可以不说,但你别忘了我是谁,随时喊来几个登楼,问题不大。大不了我在这青笋郡耗上几个月,喊龙丘棠溪带着龙丘家咒师来就行了。”
邓大岙侧目过去,眼神古怪,两人目光交流,无声胜有声。
“这么光明正大吃软饭吗?”
“那我咋办?”
花船皱起眉头,这事儿可是天下皆知,人家刘景浊不光是景炀皇子,还是神鹿洲龙丘家的准女婿。
其实花船看那些个邸报时,也很纳闷儿,怎么这么个劣迹斑斑的家伙,龙丘家还能留着他?
花船无奈,只好说道:“竹叶国李氏确实有朱雀王朝想要的东西,与国运有关,必须是坐上皇位的人,才能有机会找出那样东西。所以古绶元便是朱雀王朝选中的人,要先给他积攒江湖声望,随后他再从军,在朱雀王朝的支持下,扩大版图,再名正言顺的从他爹手中接过皇位,奉上朱雀王朝想要的东西。东西是什么,我不能说。”
刘景浊点点头,笑道:“早这么说话嘛!所以古绶元身边那个神游巅峰,也是朱雀王朝人?”
花船点了点头。
刘景浊一笑,再次开口:“那你们要如何给人解咒?”
花船笑道:“那就不是椋王操心的事儿了,二位只说答不答应就行了。”
刘景浊笑道:“不答应,我给长公主一天时间,改个主意。要不然,刘景浊就提剑走一趟竹叶城。”
话音刚落,刘景浊转过头,笑道:“邓前辈,回了。”
话音刚落,两人先后瞬身离去。
门口那道符箓替身自然也紧跟着消失。
等到两人离开笛膜山三十余里,邓大岙忽然停在半空中,轻声开口:“小子,这事儿我答应,你也得走。万一,人家真正要对付的人,是你呢?”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不用万一,我踏入青笋郡时,已经身在局中了。我说的给一次机会,不光是给邓闲的,还有我一位故人。”
其实刘景浊早就想过,清溪阁那么多人,如今还在的,难道就不会有几个反水的?那张名单之上,青笋郡的那位疾风谷二把手,递还令牌之时,便已经与清溪阁撇清了关系。
一个妻子一个女儿,都不是炼气士,那他为了妻女能走上炼气士道路,与个已经解散的清溪阁撇清关系,坑只见过一次的少主一次,站在他那边儿来看,好像并不是难以接受。
一个正常人,总是要先为亲人着想的嘛!
刘景浊甚至在想了,可能自己踏入离洲土地的那一刻,青笋郡这边儿就已经布好局了。
拢共就三条路嘛!进入那处凭空出现的岛屿、去清松国京城、南下。
不过,那份名单,来的也正是时候。
环环相扣,这才有意思嘛!
邓大岙一愣,轻声道:“我朋友不多,但也是有个真正朋友的,要是真难办,我可以喊人。”
刘景浊转过头,这个气啊!
“邓老前辈!自己的事儿,怎么就不晓得喊人呢?”
邓大岙苦笑道:“我其实是不想活了,你不懂,自打我老婆子去了之后,我就不想活了。不怕你笑话,我专门跑过一次青楼,想着一辈子都没有风流过,找几个十七八的小丫头,睡一觉,可能就把老婆子忘了。”
刘景浊一脸好奇,贱兮兮开口:“结果呢?”
老人家苦笑道:“结果人家把衣服脱了站在我的面前,我想到的确是咬不动硬东西的老婆子。所以,啥也没干。”
刘景浊哈哈一笑,可不是嘲笑。
想了想,他轻声道:“我啊,也差不多,但有些复杂。我可能是记忆被人篡改,又或是给人剥离了一部分记忆,反正我就是忘了喜欢那个姑娘了。后来又遇见,我就觉得自个儿喜欢她,可为什么喜欢,我也说不上啊!所以我只能把原因归于她长得贼好看,我们之间也牵着一根红绳。我就觉得,怎么能因为这个就喜欢呢?难道人家主动来,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能这样的。”
老人一脸好奇,“结果呢?”
刘景浊苦笑道:“结果我们分开之时,我就特想喝酒。”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一老一小,谁说不能当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