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当师傅的就喜欢打架卷袖子嘛!
刘景浊放下豆腐脑,吃不惯,于是灌了一口酒涮了涮。
转头看了看邓大岙,年轻人叹息道:“我想着第一次打架,让她输的。可惜了,对手太草包。”
“啊?”
爷孙俩同时转头,满脸不敢置信。
邓大岙瞪大了眼珠子,“你还想着赢?”
事实是,不是刘景浊想赢,而是姜柚不想输。
少女已然卷起袖子,伸手抹了一把鼻血,一步跳到下方,咧嘴笑道:“再来啊!”
粗衣青年闻言,还是讥讽一笑,叹息道:“邓老庄主还是心硬啊!那我就不留手了。对了,打你之前,告诉你,我姓宋名丘山,野拳。”
姜柚只是笑了笑,静待落拳。
宋丘山迟迟不见少女答话,也无所谓,只是忽的脚下用力,一身拳罡外泄,掀起大片灰尘,整个人如同一杆长枪似的冲去,拳之所向,是姜柚头顶。
少女让过致命一拳,但宋丘山又是变肘击砸向她肩头。这次她不躲,在手肘落向肩头之时,瞬间提起体内那一口真气,在半掌距离一拳击发,只一拳,宋丘山倒飞出去三丈有余,重重摔在地上。
少女淡然开口:“我学拳自我师傅,我师傅学拳自迟暮峰八九老人。”
说话时,少女笑容灿烂,眼睛直直看着人群中一个怀抱白猫的年轻人。
刘景浊也是一笑,轻声开口:“不必以伤换伤了,这个宋丘山,只能拿来给我徒儿磨练拳技了。”
邓闲没忍住问道:“她学武多久了?”
瞧瞧,这是个会聊天儿的啊!
某人嘴角都要翘去颧骨了,不过很快压下笑意,一本正经道:“不短了,三个月总是有的。”
邓大岙点点头,“三个月啊!怪不得。”
邓闲一愣,心说三个月很长吗?
果然,下一刻,邓老庄主后知后觉,猛地转头,一脸不敢置信,失声道:“多久?!”
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嘛!某人故作轻松,笑道:“三个月,不说笑。”
说话之时,宋丘山阴沉脸袭来,可现在,无论他如何拼尽全力,总是要晚一步落拳,每次都要把拳头砸到那少女身上了,她总是贴身过来一拳,只巴掌大小的距离,可拳脚力道却惊人的大。就这一会儿,他至少断了三根肋骨。
可宋丘山压根儿不知道,他面对的少女,甚至不是开山河的修士。
姜柚拍了拍手,撇嘴道:“还要来?要不要先去养伤呢?”
宋丘山脸色涨红,再打,真就丢人丢大发了。
正此时,他耳畔忽然传来声音:“上前,出拳。”
宋丘山一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不丁瞬身上前,全力砸向姜柚。
此时姜柚早就洞悉他出拳力道与习惯,轻而易举便躲过了。
可举起拳头想要还以颜色之时,邓大岙瞬间起身,大喊道:“丫头,躲开!”
话音刚落,一道灵气箭矢破空而来,又有宋丘山折返回来,手持一柄匕首刺向姜柚脖子。
几步路而已,邓大岙飞身去往姜柚身边,可灵气箭矢却已经近在咫尺。
老人家满脸悔恨,不敢看向前方,闭上了眼睛。
邓大岙瞬身落地,可迟迟没听见箭矢落下的声音,只是听到有人说:“你是不是傻?白挨那么多拳头,都这会儿了,也不晓得喊?”
自然是喊长风了。
姜柚咧嘴一笑,轻声道:“我师傅在呢,我怕什么?”
邓大岙猛地睁眼,只觉得身边出现了一股子极其纯净的武道真意。他扭头看去,结果一支灵气凝成的箭矢悬停在姜柚额头不远处,那个一身灰衣的年轻人,单手按住了宋丘山脑袋,面色阴沉。
老人一脚踢飞宋丘山,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沉声道:“何方宵小,打不过就出阴招吗?”
刘景浊收敛一身气息,转过头说道:“咱们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委屈你了。”
姜柚咧嘴一笑,“师傅决定就好了。”
可邓大岙却是微微抬手,一把竹鞘铁剑由打好客山庄内拔地而起,掠起一道长虹落在此处。
老庄主沉声道:“邓大岙设擂在此,想夺这把椅子的,尽管来!”
说完话,邓大岙看向刘景浊,尽是乞求神色。
刘景浊一把拉起姜柚,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