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叶也纳闷儿,刘兄弟不是挺好说话吗?咋个这会儿这般无礼。
结果那自称姜恒生的老者还未曾言语,一旁少女率先开口道:“那个背剑的,猫卖不卖?”
刘景浊这才缓缓抬头看向那爷孙二人,面无表情。
这丫头是欠收拾啊!再这样,我真得替你老祖宗教教你怎么说话了。
还好,那个姜恒生回头瞪了少女一眼,转过头后,满脸歉意,“我这孙女儿打小儿被病魔缠身,性子古怪,小友莫要计较。”
刘景浊淡然开口:“没事儿,我也读过两年书,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帮老先生教教孙女儿。”
结果那少女冷笑一声,讥讽道:“背了一把剑,把自个儿当剑仙呢?”
这死孩子,真是欠揍啊!不行,教剑之前,得想法子先揍一顿。
姜恒生有些无奈,只好转过头,打岔道:“老朽年岁已高,不知道二位能否帮个忙,让我跟我家老叶在这草棚里凑活几天?”
杨树叶几步过去挡住了刘景浊,笑着开口:“老先生不嫌弃就行。”
刘景浊便也没再言语,跟小孩子有什么好犟的,打一顿不就老实了。
这天到了后半夜大雨才止,刘景浊就如此打坐一夜。那个归元气境界的车夫趁着没人,便将那马车搬了上来,就放在篱笆外,姜柚睡在马车里,那老对老主仆就挤在草棚之中。
之前屋里瞧病时,刘景浊听到了姜柚得了什么病,钟老头看过之后,也佐证了病情。那死孩子当然不是因为病才这般说话的,一个不能怀胎的病,又怎么可能这样。
据姜恒生说,姜怯月已经许给一户人家,但对方是个大户人家,找了个大夫一看,发现姜柚天生是那种不能怀胎的女子,他怕孙女儿以后嫁不出去,这才走了几千里路,专门来找钟老神医的。
成亲之前要验身的,多半是王公贵族了,这姜恒生又能带着个归元气武夫,想必也是个官职不低的。
刘景浊唯独好奇的,是这姜柚明明是个天生的剑修,只要引气入体便能衍化出一柄飞剑的雏形,怎的就不是个炼气士呢?
次日清晨,刘景浊依旧早起练剑,钟老头儿则是老早坐在台阶上,看的津津有味。
草棚里的锦衣老者缓缓起身,笑问道:“老叶,这年轻人是个炼气士?打坐一夜都撑得住?”
车夫摇摇头,一笑便是一嘴大黄牙。
“看着不像,但应该是个武道开山河了,年纪轻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很不错了。”
姜恒生冷不丁叹了一口气,没接着说刘景浊,只是轻声道:“看好柚儿,别让她跑了。我对不住她,可没法子啊!”
老叶叹息道:“苦了小小姐了。”
屋子里一下多了几个陌生人,山娃一下子就跟之前一样,不说话了。
今个儿太阳大,杨树叶要赶着牛车去镇上买菜,车夫老叶跟着去了,说是要买些被褥。刘景浊便将山娃搬到了竹篱笆外没有树荫遮挡的地方,陪着这孩子晒太阳。
闲来无事,刘景浊便取出刻刀,练习刻章。
姜柚只下马车出来逛了一圈儿,吃完早饭喝过汤药之后便回了马车。顺走了白小喵,刘景浊只当没看到。
今日没什么人来,两个老头儿也搬来个棋盘放在院子外,在棋盘山拼杀了起来。
刘景浊就当看个热闹,下棋一事,自个儿着实是一窍不通。
山娃坐在藤椅上,没法儿动弹,便询问道:“刘叔叔,我爹说你是个外地人,有钱的闲人,也是个好人。我爹说,要是寻常人,出了钱之后扭头儿就走了,哪儿会陪着我们。”
刘景浊笑了笑,开口道:“那你好了之后,想做什么事儿?做什么人?”
山娃想了想,又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我想拜钟神医当师傅,这样以后就能多救人了。就是怕钟神医不会收我。”
刘景浊笑着说道:“没事儿,等治好了,咱们问问他。对了,你记不记得吃过你钓来的黄鳝的那个叫花子?”
山娃点点头,轻声道:“记得,那个叫花子还偷偷摸摸跟我说,以后要报恩呢,说要带我见大世面。”
刘景浊点点头,回头瞅了一眼钟老头儿。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个神医?那钟槐怎么解释?
闲暇时间过的总是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好几天。
可刘景浊始终没能等到镜花石传来消息。
这天刘景浊御剑去了一趟最近的鱼雁楼,杨树叶驾着牛车,带着那对师徒去出诊,姜恒生主仆也去了小镇购置用度之物,他们也得在这儿待到正月出去,总要不断去买些东西备着的。
刘景浊依旧是陪着山娃坐在篱笆墙外,姜柚等人都走了,这才抱着白小喵走下马车。
少女捡起一块儿石头砸向刘景浊,刘景浊转过头,冷声道:“你为什么要找不痛快呢?你觉得我不会打人吗?”
姜柚讥笑道:“你可以试试啊!”
刘景浊气极,瞬间起身,开始挽袖子。
你这死孩子!不挨打不痛快是吧?看在你家老祖宗的份儿上,我都要揍你了。
姜柚满脸不在乎,只揉了揉白小喵的脑袋,笑盈盈开口:“你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有法子把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全宰了。不过猫我喜欢,会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