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见面,二话不说便爬上那大石板。
刘景浊神色古怪,灌了一口酒,心说非礼勿视。
足足过去小半个时辰,书生这才开始整理衣裳,两人闲聊了起来。
女鬼穿衣之后,凄然一笑,轻声道:“今日之后,别再来了。你我只是皮肉相好的而已,有什么感情可言。”
书生明显一愣,开口道:“为什么?你我在一起,难道不欢愉吗?莫不是还要与我说什么人鬼殊途?”
女鬼笑了笑,轻声道:“咱俩,就是生意。你图我这身子,我图你身上阳气,互相利用而已。我也晓得,你就是没钱去青楼喝花酒而已。”
说着,女鬼指了指不远处一颗柳树,轻声道:“我死后,就葬在那颗树下,我手上有一只镯子,应该很值钱。咱们相好一场,你把我挖出来,取下镯子,帮我买一副棺木即可,剩下的钱你留着,取个媳妇儿吧。”
那书生声泪俱下,哽咽道:“只可惜你我人鬼殊途,若不然,此生我定然娶你。”
好家伙,又开始脱衣服了,体力也是真好。
一人一鬼,各有所需,生意事而已,哪儿来的什么感情。
不过这等事,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好事儿啊!
鬼有什么好怕的?是个女的就行,长得漂亮最好。
那边儿宅子里,也差不多与这边儿一个景象。不过人家也不害人,刘景浊便也不想管。
刚准备离去,忽的一道道袍身影御风而来,落地就是一记掌心雷,女鬼当即烟消云散。
刘景浊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御剑离去。
他只是觉得那书生没什么好救的,但他今日不死,日后可能会活的很惨。
因为他一身阴德,几乎已经亏损殆尽。光听他方才心中涟漪,刘景浊几乎可以确定,他挖出女子尸身之后,未必会置办棺木。
若是那好一番人鬼情未了,刘景浊当然会阻拦。不过这样,就没有什么阻拦必要了。
有道士于江湖中行侠仗义,降妖除魔,也算是好事儿。
云海之上,刘景浊忽然噫了一声,随后便御剑落在一处小河畔。
小镇夜路,空无一人。
河畔堤上,有个六七岁的孩子手提白纸糊的灯笼,一个人在岸边走来走去。
刘景浊扪心自问一番,自个儿这个年纪是,最怕黑了,哪儿敢一个人往阴森森的河边走。
刘景浊冷不丁的出现,还是吓了孩子一跳。
孩子退了几步,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你是鬼吗?”
刘景浊摇了摇头,孩子便有些伤感。
那孩子说道:“大人们都是今儿是鬼节,可我守了一晚上,就没见着有鬼。”
刘景浊好奇问道:“你想见鬼?”
孩子点点头,低声道:“我爷爷前几天刚走,我想再见见他。”
刘景浊瞬间压制自身剑气,与此同时,有个老者蹒跚而来。
老人家对着刘景浊一拱手,说了些什么,可刘景浊听不懂。
这天夜里,孩子手提灯笼守到天明。可他不知道,他身边一直有个老人家,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拂晓时,草鞋布衣,挎着柴刀酒葫芦的年轻人,走入了一处小城,炼气士城池,不过大家修为都不高,好像城主也才是个神游境界。
刘景浊走去一处小摊儿,买了些品秩低劣的符纸,然后寻了一间客栈住下,花了一天时间,画出百余张符箓。
祭出便能瞬间远去十几里的神行符,以淡疏雷霆加持的五雷符,还有诸多稀奇古怪的符箓。
等到夜里,年轻人便寻了一处人多地方,花了一枚半两钱租了摊位,就这么摆摊儿。
我这符箓,不得一张十几枚半两钱啊?
结果他都降价到了一张三枚半两钱,依旧无人问津。
某人就有些怀疑了,自个儿不是做生意的料?那我身上只有三枚泉儿,要饿死在路上吗?
好在是有个要别玉笛的年轻人缓步走来,刘景浊立马儿笑脸相迎,解释起了符箓功效。
最终,青年人捡起几张五雷符,略微有些惊讶,开口问道:“这么纯粹的雷霆,怎么卖?”
刘景浊咧嘴一笑,“识货啊!这五雷符,一张百枚半两钱。”
青年人冷冷一笑,放下就转身。
刘景浊赶忙说道:“别介,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得问啊!”
青年人实在是觉得那符箓不错,便转过头,直接开口道:“十枚半两钱,不卖我就走了。”
话音刚落,两只手已经把符箓捧起到他面前。
“成交,不许反悔啊!”
青年人嘴角抽搐。
某人心中得意至极,这不就回本儿了么!
看来我刘景浊与这离洲,大道契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