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她的一番话,仍让裴安阳心生不安。
距离京城越近,她的这颗心,就跳得越快,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顾府上下,都因为裴安阳的归来而上下忙碌起来。
前厅内,顾老夫人坐在主位,不耐烦地转动着佛珠。
“这整个京城,让长辈等晚辈的,也就只有我们顾家了。”
她埋怨地看了眼顾致远,意有所指地说道:“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就算她是郡主,也该敬重我这个婆婆!”
顾致远本就是心中火大,闻言脸色更是难看。
然而此刻让他不耐烦的,却是他的母亲,即便内心有再多的怒气,他也只能压了下去,忍住怒气劝说:“母亲,您就再忍忍吧!她到底是郡主!”
顾老夫人冷哼一声,别了眼顾致远:“瞧瞧你们这怂包样!”
话虽如此,她依旧牢牢地坐在位置上,不敢离开。
只听见门外一阵马蹄声,没过一会,影壁后便走出了一行人。
琥珠与其他侍女走在最前面,替裴安阳遮挡着夏日的烈阳。
见状,顾老夫人暗暗撇了撇嘴。
放眼整个京城,也就只有她这个儿媳妇,整日里只知道风花雪月,贪图享乐!就连这一丁点的太阳都不肯晒,仿佛一晒就要消失!
顾老夫人心中不满,看着裴安阳的眼神也显露了几分。
然而裴安阳未有察觉,她步伐轻盈地走到顾老夫人跟前行了一礼,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一丁点错处。
顾老夫人挤出一抹假笑,就想亲自将她搀扶起来。
谁知琥珠却上前一步,抢在顾老夫人前面,将裴安阳搀扶起来:“郡主身子弱,可不能受累。”
“给我这老婆子行个礼就是受累了?”顾老夫人心中火大,阴阳怪气道,“那全天下的儿媳,岂不都……”
“郡主身份尊贵,本不该是她来行礼。”琥珠冷冷的掀起眼皮,不将顾老夫人看在眼里,“奴婢也是担忧老夫人受不起这一礼!”
“你!”顾老夫人瞪大了双眼。
还未等她说完,顾致远已经出声打起了圆场。
“母亲,您又不是不知道安阳身子弱!”顾致远连忙将顾老夫人挡在了自己身后。
他温柔地看着裴安阳,语气轻缓,仿佛裴安阳是易碎之物,眼中的怜惜与爱意几乎要化作实质:“这一路奔波,想必你也累了,我们快些回房休息吧。”
裴安阳脸颊一红,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两人成婚二十年,依旧还是跟新婚夫妇一样如胶似漆,让不少侍女面露艳羡。
顾清秋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却暗暗捏紧了一方手帕。
独独琥珠眼神阴冷,寸步不离地跟在两人身后。
瞥见她的存在,裴安阳皱了皱眉,警告地看了眼她。
但她却振振有词道:“郡主,您身子不好,药都在奴婢身上,大长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绝不能离开您身边。”
“郡马素来体贴,定不会因为此事为难奴婢!”
顾致远刚张口,满腹的话说不出口,只能干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在这时,前方一道身影匆忙跑来。
见到裴安阳的一瞬间,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跑到了裴安阳面前跪下:“伯母!您救救我吧!”
琥珠当即上前,挡在了裴安阳的面前:“二小姐,你这是何意?”
顾云婉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正伤心欲绝地哭着,闻言便低泣道:“县主要强行将我嫁给一人!我不愿!伯母,您最是心善,还请您救救我!不要让我嫁给那样的畜生!”
闻言,裴安阳心中一紧。
她将不情不愿的琥珠拉开,盯着顾云婉道:“发生了何事?”
顾致远在一旁叹了口气,很是发愁:“这就是我在信中与你提起的事了,你不在的这几个月,宁儿她……行事着实是过分!”
说着,顾致远便将从那日顾老夫人寿宴发生的事,一一的说了出来。
他用的春秋笔法,将顾宁所做之事说了出来。
裴安阳不觉捏紧了一双手,不可置信道:“这当真是宁儿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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