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护卫紧随其后,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待确定四周并无风险,他们这才往官道走去。
见着城门再度关闭,樊管事松了口气。
这重担可算是卸下了,若再晚几日,他只怕是夜不能寐!
离开城门足足有一里地,樊管事这才示意众人快速前行。
马蹄声与马车行驶的声音,在黑夜中尤为明显。
然而一出城,他们却再无顾忌。
樊管事瞧着护卫们精神不振,高声道:“弟兄们,待将这些东西送到别院,回城后,我便请你们去玉光楼!那的美人,可不比这些差!”
此话一出,众人振奋不少,就连前方难行的山路,都变得轻松起来。
山路崎岖,四周的密林在夜色中更是阴森。
马车内,时不时传出女子的低泣声。
秦婉神情凄惨,她的眼力极佳,纵然在浓郁的夜色中,她也能看清她们已经步入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山径中。
接下来她们面临的又将是什么?
就在此时,她忽然从密林中瞧见了一个男人。
她睁大了双眼,却见那男人竖起食指,放在了嘴边。
“怎么了?”身旁的女人见她神情不对,低声询问。
“没什么!”秦婉迅速低下头,将眼中的神情悉数遮掩。
女人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突然间,颠簸的马车停了下来。
就在女人们心神不宁时,却听得外面的樊管事一声厉喝。
“什么人!”
女人登时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捏住秦婉的手,迫使秦婉与自己对视,“有人来救你?”
秦婉闻言,急切地摇了摇头:“我只有一双弟妹,他们年幼,怎会找到我的下落?”
女人虽是不信,却不再追究,而是对身边几人道:“不管来的人是谁,我们都要抓住这仅有的机会!”
“可是……万一我们被误杀……”
“若你愿意过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就留在这吧。”女人沉声道,“我宁愿死,也不愿再被那畜生折磨!”
这时,秦婉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虽小,却格外坚定:“我愿意跟你走!”
山路四周,树影重重。
樊管事瞧着出现在中间的蒙面男人,心中愈发不安。
“杀了他!”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马车上的东西泄露出去!
樊管事话音落下,身边的护卫便朝着男人围攻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上百个蒙面人悄无声息地从树林中走出。
他们手起刀落,迅速地收割着护卫的性命。
樊管事直觉不好,顾不得身后的护卫与马车,一夹马腹,便往包围圈外疾驰而去。
一直远离混乱的包围圈,他才松了口气。
瞧着远方隐隐可见的灯火,樊管事欣喜万分,待到了城内他就安全了。
但他的笑容,很快便僵硬在了脸上。
只见前方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
秦婉鼻间是浓郁的血腥气息,她与身旁的女人对视一眼,便想掀开马车逃走。
但这些护卫在偷袭之人的手下不堪一击,不过一刻钟,这些护卫全都倒地不起,她们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这可如何是好?”
秦婉心急如焚,想到一双弟妹,她眼中的泪光顿时涌现。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车帘被风吹动,夜色中,那张明艳张扬的脸庞,直直地撞入了她的眼中。
是个女人!
顾宁潇洒地翻身下马,却在落地的一瞬扭到了脚。
她怎么就忘了,自己还是个病秧子呢!
好在是春玉及时搀扶住了她。
春玉埋怨道:“县主,您不该出来的。”
顾宁摇了摇头:“车内的都是女子,她们受尽了姜知州的折磨,骤然看到这么多男人,定会受到惊吓。”
“即便如此,您也不该冒险。”春玉低声道,“这些事奴婢可以代劳。”
“来都来了。”顾宁四字准则一出,春玉瞬间偃旗息鼓。
春玉一阵无奈,只得是搀扶着她往前走去。
车内仍有压抑的哭泣声,顾宁迟疑地掀开了车帘。
瞧见一车身无寸缕的女子,顾宁愣了愣,速度极快地放下了车帘。
“这!”春玉也瞧见了车内的场景,艰涩开口,“怕是有些麻烦。”
顾宁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扒下那些护卫的衣裳,选些干净的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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