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墙根发出了一阵杂乱的声响。

浑身是伤的君怀珏从杂物中爬了出来，恐怖的撞击让他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直接咳出了血。被烧烂的衣服里露出了银色的纤细锁子甲，正是这副锁子甲保下了他的一条命。

君怀珏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深深陷在刚才爆炸的恐惧之中，不断地心中庆幸着自己还活着。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不知呢喃了多少遍之后，君怀珏的视野才有焦点，他向着四周望去。

视野中出现了影武的身影，也出现了倒在墙角的夜歌。

君怀珏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害怕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内心产生的这种让他厌恶的恐惧，他愤怒地握起了拳头，站了起来，捡起了一杆青锋跟警卫尸体上的子弹。

装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砰！

夜歌的身体震颤了一下，左肩膀上绽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却已经流不出多少血。

装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砰！

君怀珏一边向前走，一边开枪，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装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砰！

装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砰！

四枪，将夜歌的四肢一一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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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夜歌都是那样一副样子，君怀珏仍恐惧对方暴起将他杀死，所以彻底废掉了夜歌的行动能力。

装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君怀珏已经走到了夜歌的面前，将枪口指在了夜歌的头上。

夜歌看着走到眼前的君怀珏，眼中有着无尽的杀意。

君怀珏看着这张脸就生厌，也生怒，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现在，你拿什么杀我？”

哪怕现在只能动一下，夜歌也都有把握杀死近在眼前的君怀珏，可他竟连动一下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在无声之中愤怒。

君怀珏仰面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出来。

“我要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着，看着我离开，看着你死亡。”

“你的命运就该如此。”

“接受你的命运！”

君怀珏看了夜歌最后一眼，转身离开，影武也随之跟上。

血几乎已经流干，身体各处都遭受到了重创，五脏六腑无一是完好的，心跳衰减到几乎察觉不到，呼吸早已经停止，意识也在迅速地模糊。

夜歌看着一步步远去的君怀珏，又看着死亡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

愤怒！

无尽的愤怒！

绝望！

深渊般的绝望！

夜歌想要怒吼，却根本无法发声。

他只能这样看着，看着仇人离去，看着自己死亡。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

视野在不断的缩小。

夜歌感觉到了冰冷，感觉到了自己在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要这样死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