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懂朝廷的规矩,但这朝廷也太欺负人了。让我家云大人破案,却不让去案发现场勘查,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旺财,慎言!」
云学知呵斥住长孙,虽然语气严厉,但内心却对长孙大为改观,眼神也渐渐温暖起来。
长孙一番看似「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胡言乱语,却成功的引起了刘新彦的共鸣。
刘新彦本就是那种是非分明之人,并且有时还会有一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气。此时一阵热血涌上心头,当即拍着胸脯道:「旺财兄弟不用灰心,这件事就交给刘某人。」
长孙和云学知同时惊喜的看向刘新彦。
一旁的李东则在一旁暗呼不妙,知道刘新彦又上头了。
只是意气用事的刘新彦哪里是李东拦得住的。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有一位挚友名为周密,正是大理寺的寺正,勘探案发现场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明天卯时咱们淮王府门前见。」
说罢,刘新彦根本不给李东制止的机会,直接行礼告辞。
直到刘新彦和李东离开,云学知还有些懵,原本棘手的事就这样解决了?
过了良久,云学知才回过味来。
这刘新彦和李东是怎么进院子的?
被旺财的吆喝吸引来的。
旺财又怎么知道刘新彦和李东需要减震器的?更关键的是旺财又怎么会知道刘新彦和李东认识大理寺的人?
再往深处想,旺财又怎么事前知道自己被大理寺困扰,需要大理寺的人来帮忙?
云学知内心一寒,感觉自己好像掉进圈套,对长孙刚培养起的好感顿时变成了警惕。
「旺财,你到底是谁?!」
云学知突然发问。
武大奎还沉浸在帮助云学知解决一个大难题的喜悦中,面对云学知的发问哑然失笑。
「旺财还能是
谁,就是旺财啊。」
云学知懒得搭理武大奎这个脑袋缺根筋的莽夫,接着逼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事先我需要解决大理寺这个难题?」
长孙眼神单纯的看向云学知。
「事先我不知道啊,你告诉我之后我才知道的啊。」
云学知没有看出一丝破绽,但依旧不放弃的追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刘新彦认识周密?又是如何知道刘新彦和李东需要减震器?」
被云学知这样一问,一旁的武大奎也感觉到长孙有些可疑。
长孙丝毫不慌,在他实施这一计前他便想好了说辞。
「好吧,我实话实说。」
云学知身体一紧,内心其实并不希望长孙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我在来百炼成钢之前,在别的店铺遇到了刘新彦二人,无意间听到了他们和炼器师的谈话。我不仅听到了他们在寻找刻画悬桥阵的赋魂师,或者是悬桥阵的替代手段,还得知了他二人是朝廷命官的身份。」
「至于他二人认不认识那个叫什么周密的寺正……」
「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我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想着这两人是朝廷命官,都是在朝廷办事,想来应该会认识一两个大理寺的官员吧。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准了……」
长孙的回答配上他清澈的眼神,立马说服了武大奎。
武大奎再次哑然失笑,没想到长孙还真拿江湖那一套和朝廷相提并论,最关键的是还真让他猜对了,这运气还真不赖。
云学知没有那么快放下警惕,但反复试探都没有察觉出长孙的破绽,于是也只能作罢。
次日,长孙三人提前在淮王府前等候。
「他们会来么?」武大奎有些怀疑的问道。
云学知心里也没有底,倒是长孙一副笃定的模样安静等待。
待到卯时,街道的另一头出现三道身影,正是刘新彦、李东、周密三人。
周密肤色本就偏黑,此时阴沉的神色更显脸黑。
「你欠下的人情拼什么我来还?」
都到淮王府前了,周密还是万分不情愿。
刘新彦性子直,哪怕此时是在求周密办事,依旧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这不是替我还人情,而是你们大理寺做事太过分了!凭什么阻挠云学知查案?!」
刘新彦此言一出,周密顿时气得掉头准备返回。
幸好还有个李东,赶忙拉住周密。
「好了好了,周密你都答应人刘新彦了,临了反悔可不是君子所为。」
「哼,你们昨天将我灌醉,骗我答应你们就是君子所为?」
李东顿时气弱了几分,反倒是刘新彦丝毫不为所动。
「今天你已经到这了,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周密直接被刘新彦无赖行径气笑,自己昨晚之所以会答应刘新彦,其实倒不是因为被二人灌醉,主要还是因为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刘新彦求人,还用上了这么无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