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听完后笑了笑,开口道:“也只有柳无涯这样不长脑子的家伙才会认为红袖阁是他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说着长孙很有深意的看了司琴一眼。
听完长孙的回答后,司琴不再发问,而是认真的再次向长孙道谢:“无论如何今日还是谢过长孙公子仗义出手,也是帮了小女子一个忙,省去了我一些麻烦。”
虽然长孙嘴上这么说,但听到司琴确认后还是心里一惊。
第一次来红袖阁,长孙便感觉红袖阁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这样一个恍若青楼的地方,一群娇滴滴的弱女子,却无人敢破坏这里的规律。
能在丽山城屹立不倒,背后必然有很深的背景。
但长孙没有想到,堂堂柳家在司琴看来也只是“一些麻烦”而已。
长孙心里转过许多念头,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司琴姑娘没有嫌我多事就好,只是在下想请司琴姑娘帮一忙?”
听罢司琴露出意外的神色,显然是没有想到长孙会在此时提出请求。
司琴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意思是让长孙继续说。
长孙略做思考后,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我长孙家的族会了,不知红袖阁到时是否会到场?”
“选出下一任长孙府的家主,那便是丽山城的城主,如此大事,我红袖阁当然会出席。”司琴开口回答道
听完后长孙继续说道:“相信司琴姑娘也清楚此次族会对在下的重要性,我希望红袖阁到时能站在我这边。”
听完长孙的请求后,司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若长孙有些自知之明,都应该清楚以在丽山城废物的名号,是不会有人支持他做下一任家主的。
偏偏此刻长孙面色平静,眼神坦然。
司琴思考后问道:“不知长孙公子为何认为红袖阁有资格在族会中与那么多家族抗衡,而保住公子继承人的位置呢?相信到时反对公子的家族应该不会在少数吧。”
长孙有些惊讶,司琴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自己有何资格获得红袖阁的支持。
长孙说道:“我丽山城盛产金丝蚕,金丝蚕吐出的丝做成的绸缎,其珍贵程度世人皆知,据说在唐皇朝所进贡的贡品中都算是上乘。而我丽山城虽盛产金丝蚕,但却也只能提供蚕丝,制作掌握在了烈阳城的几家大作坊手中。”
长孙见司琴没反应,继续说道:“在我丽山城内最有钱的不是柳家,也非我长孙家,而是掌握金丝蚕养殖之道的海家。我家的那位华夫人曾经偶得一块金丝蚕丝巾,便一直以此炫耀。我也未发现这丽山城内谁能像司琴姑娘这般壕气,身穿金丝蚕衣。”
司琴没有想到长孙竟有如此眼力和见识,心中一惊。
“公子如何断言这是金丝蚕衣的?”
长孙笑道:“在下一直对衣着服饰这些旁门小道有些偏好,而且也曾有幸感受过金丝蚕织物的手感,确实让人一触难忘。”说着长孙将先前司琴姑娘的手帕递到司琴面前。
司琴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让对方察觉出了端倪。
司琴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长孙观察竟如此细致,思维又如此缜密,自己已对方探查的如此清楚,还毫无察觉,不得不说还是低估了长孙。
司琴抬起头看着长孙,并没有收回手帕,开口问道:“公子的洞察力确实让小女子佩服,但小女子还有一个疑问,红袖阁为何要站在公子身边?”
长孙见司琴没有收回手帕,将手帕放桌上,推向司琴面前,认真的说道:“丽山城毕竟是小地方,虽留不住真龙,但也总有不识真龙之人,譬如今日之事。”
说罢长孙将手收回,将手帕留在了司琴面前。
司琴看着长孙依旧没有收回手帕,长孙话里的意思司琴听得很明白。
如今日,若长孙不出手,一个柳无涯在这红袖阁也翻不起什么浪。
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显露自己的实力也并非司琴所愿。
如今长孙洞察到自己身份不一般,还表达了诚意,若助其成为家主,日后便相当于多了一双手,自然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就如今日湿了手帕无妨,要湿了衣襟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司琴在心中思量的同时,长孙也在心中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
今天得到的信息着实有些让长孙心惊。
长孙一直感觉红袖阁并没有它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司琴背景更是不一般。
但今日得到确认后长孙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红袖阁。
如今长孙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红袖阁身上,城内的各大家族,断然不会在自己身上下注。
只有像红袖阁这样目光不在城内的势力才有可能与自己合作。
二人对视良久,各自在心中思量。
司琴似是有了决断,将目光转向桌上的手帕,将手帕拿在手上注视了片刻。
“红袖阁乃外来者,从来不参加城内的事,但公子如此诚然相邀,红袖阁当然愿意结此良缘,就如今日之事,公子肯仗义出手,小女子这手帕自然是要递出去的,不然自己湿了双手或是衣襟,在这冬日里还是会让人不悦的。”
长孙的话司琴听明白了,司琴话里的意思长孙也听得明白。
司琴的意思是长孙若愿在今后为红袖阁行方便,红袖阁必然会帮助长孙在此次族会中赢得继承人的位置。
但司琴的意思也很明白“手帕”是会递,但也仅此而已,若“湿了衣襟”司琴定然会收手。
长孙并未迟疑太久,起身向司琴行礼道:“那我就在此谢过司琴姑娘和红袖阁了。”
司琴也起身还礼道:“公子客气了。”
“二位姑娘表演一日也辛苦了,在下便不打扰二位了。”双方既然已达成共识,长孙便决定离去。司琴也并未挽留。
离开红袖阁后长孙径直回府。
族会马上开始,虽然得到了红袖阁的支持,但长孙还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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