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澜衣到小宋姑娘,这差别,不可谓不大。
另一边。
画师被押入大牢中,等待择日开审。
牢房内一片潮湿阴暗的霉味,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这一路走来,画师马六早就将刚才那个小女娃的名字打听清楚了。
他眼神沉郁,暗自咬牙,「宋澜衣……宋澜衣……好一个宋澜衣啊,你是第一个把我马六算计到这地步的人。你说阳间有阳间的规矩。行!那我就让你看看阴司的手段。」
等到半夜时分,外边行走的狱卒也酣然入睡的时候,马六从怀里掏出一块木质令牌。
他拿出口袋中的小刀,沿着木质令牌的边角,一点一点削去上面的木料。
等木料变成碎屑,他又撕了一长条的白纸,将碎屑一一包裹。
做完这一切,他才伸出一只手指头,指尖轻捻,就见指尖燃起一团幽绿的鬼火。
鬼火点燃白纸中的碎屑,散发出一种甜腻的香气。
香气幽幽飘散,化成一道似真似幻的烟雾,蜿蜒成青烟,向窗外袅袅蔓延。
彼时的宋澜衣,正难得沉入梦境中……学习。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啦。
作为卷王,深夜才是弯道超车的最好时间。
深夜她自己多学一点,别人还少学一点,这不就是有双重学习uff加倍吗?
梦境空间中,药圣正成大字躺在椅子上摆烂。
他倏地又抬起头,看了眼正在奋笔疾书的宋澜衣,心里不大痛快。
这不痛快,倒不是针对宋澜衣的。
而是对自己的。
小徒弟都如此勤奋,他怎么可以这么摆烂呢?
可是……该死啊,他真的想要休息一下!
药圣在心底默默流泪。
这可能真应了宋澜衣说的那句话,师父迟早被徒弟卷死。
正在此时,梦境空间之内,突然飘出一股甜香。
药圣起先还笑着,闻到这味道,表情倏地一变。
他冲宋澜衣招了招手,肃容问道,「你闻闻,这是什么?」
宋澜衣心中一乐呵,哟,今天的随堂测比往常的都有新意。
她细细一嗅,鼻尖微动,认真分辨其中所用到的药材。
「油桐木根,赤冠花,鹅颈草,百年水荇草……」
越说到后面,宋澜衣的眉头几乎要打结了。
这些东西都是极阴之物,有入梦之效,宋澜衣有点看不懂,药圣这是要干嘛。
药圣却比宋澜衣知道的多。
他本就隐居于南境,对于南境的了解,只会比宋澜衣多,不会比宋澜衣少。
他认得这种香。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震惊。
他看向宋澜衣,震惊,「你来南境了?」
宋澜衣嗷了一声,「咋?我没说过?」
药圣感觉牙痒痒,他揪着宋澜衣的耳朵,「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会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