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朝李白看去,李白却肯定地点点头。
没看错,他的老友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杜甫不顾宋澜衣在身旁,打开请柬一看,再次一拍桌。
砰的一声响起。
宋澜衣看得眼角都是一抖。
「利国利民之大事,这些蠢蠹竟以为,这些东西不过是滥竽充数之数。何其可笑?为天下万民著书,是滥竽充数。」
「为所谓的读书人撰写那些看似如同繁花锦绣一般,实则空洞乏
味的文章,难道就是于国有利,于民有益?」
杜甫冷笑一声,「在民风剽悍的朔北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在那些花都上京中,所谓的读书人,又将如何评价了!」
宋澜衣闻之,轻笑一声,「如何评价?就算评价我不择手段,评价我持身不正,评价我臭名传扬千古后世,但那又如何?」
宋澜衣缓缓地面站起,目光直视杜甫,「正如大唐女帝,留下的无字石碑,一生荣辱,皆由后世所评价。我何尝不是如此?」
「我为女子,学习经文,在那些读书人看来,是为逆。我为学子,不写锦绣文章,却为乡野村妇著书,在读书人看来,也是逆。这逆,不是逆大势,而是逆人心中的势,逆人心中的偏见。」
「当偏见愈强烈,那些人对我的指责也愈强烈。」宋澜衣顿了顿,反而露出一抹笑,她语气轻扬,「可是,千万年以后,众口铄金之下,对我评说最多的,难道是那些读书人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个世界,属于生存在这个土地上,一代一代流传下去的普通人。在他们之中,或有一辈子庸碌者,亦有寒门出贵子者,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的根……是民,天下万民的民。」
「是民众,评说我的是非功过;是民众,评说我的身后荣辱。至于身前种种,不过白云苍狗。我且听之,任之,他,他们,又能如何?」
宋澜衣从杜甫手中拿过请柬,打开大略一扫,就微笑着将其撕成两半。
王管家一愣,「小姐,你不去参加宴会了?」
难道真的就要任凭那些读书人……在诗会上肆意诋毁吗?
「参加?」宋澜衣扬了扬撕成两半的请柬,「王叔是指,卑躬屈膝地拿着请柬,到诗会让被那些酸儒讥讽吗?」
宋澜衣面上虽是笑着,眼中却有寒光闪过,「既然都不想好好说话,那干脆,我就做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好好打脸给这些书生看看。我宋澜衣别的没有,就一张嘴,倒还有点牙尖嘴利。」
做一个打上门取的恶客?
王管家转念一想,觉得这还真是宋澜衣的性子。
衣衣向来心思细腻,当然……也可以说是小心眼。
没道理别人巴掌都挥上来了,她还凑过去,伸脖子让别人打。
杜甫突然拉住宋澜衣,双目直视着她,神情凝重。
宋澜衣情绪一断,有点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没有料到,杜甫只说了一句,「带上我。」
咦???
宋澜衣感觉脑门上的小灯泡亮了。
杜甫那是什么人啊?
后世甚至有人戏称,他是唐朝最刚的官,就算不当官,也要过嘴瘾。
带上杜甫去参加诗会,这就相当于带上一尊人形杀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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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章发完还有两章,我继续码字。之前刚刚到家,又因为一些事情情绪波动,调整了会情绪,我争取不影响内容。
感谢大家的指正和不嫌弃我啰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