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公二十五岁在太平大学执教,后与阿婆举家跟随白/崇/禧将军搬去对岸,定居在台南。最初老一代以为早晚还能回去,后来等的日子长了,黑发变白发,小猫变老猫,回归也变成了梦。闲暇无事,时光荏苒,阿公遥望此生,也开始用老旧文笔记录下许多旧中国的灵异传说。
我成年后,因和朋友开办台资企业,每年需要数次往返于大陆和台南,我看过08奥运,逛过10世博,中途帮台南阿公几次回乡祭祖,虽乡音不再,也渐渐回忆起那些阿公讲过的故事。
他曾和我讲,台南保留用繁体字,大陆现今用简体字,但它们二者统一称作中国汉字。
汉字最初是一个叫仓颉的人造的,用刀刻在乌龟的壳上,从前有六种造字方法,历朝历代流传下来,我国民间还因此诞生过六大家族,他们统一被叫做字门,以字术推举当家人。
这批人中有擅长傩术、血社火的贵州苗兵,有称霸上海越剧舞台的女艺术家,有京城遗/老,有川蜀云桂的地道手艺人,均是奇人异士,手下养着伙计无数。
国/军/政/府当时驻扎于南京,养了不少特/务,军/统/特/务不杀汉/奸杀中国人,字门的传统六家因此都只用江湖诨名在中国各地冒险。他们与中/共/地/下/党多有来往,也曾用字术出面在洋人面前伏妖,震慑过租/界的老美法兰西。
谁知侵/华战争爆发时期,北平文字考古学家谢端阳被日籍盗贼伙同汉奸闯入,火烧祖宅,一夜之间有一箱神秘的甲骨文字不翼而飞。
这箱不知来路的甲骨文字,后世并未记录它为何流传于世。
但日/寇欲将宝物转移回国,又恐在历史书上留下盗抢文物的记录,就用物资做掩饰先进入伪满洲国,再从蒙古国出境。
结果东三省的铁路上,有一波饥民饿殍,见日本人的火车押送不知名货物,老百姓们都道是粮食和煤球,纷纷爬上火车头哄抢。列车员被丢下去,抢粮的老乡后才得知只是些死人骨头里的龌龊,后出于红白事的忌讳,或敲碎丢进家中炉子焚烧,或以煤的价格大量流入民间。
最终仅剩下相对完整的六小片存下来,被字门六个家族派出的伙计们侥幸找回。
后日寇投降,内战结束,新中国成立,字门本意将乱世中幸存珍贵的甲骨文碎片一起交予国家,这样也可以让国宝得到共和国最妥善的保管。
但不知是六人中哪一个违背道义良心向外泄密,这场另有接头人负责的护宝之行再度被异国大盗盯上,虽然六块碎片都被侥幸寻回,但这一次的结果是六个字师也不再信任彼此,并永久断绝交往,只将自己那块传家之宝留在五湖四海的本家看护。
可跌宕与风波,再度因人心险恶而起,从1950年的六字门决心交恶,各自收握唯一的龟甲开始,他们几家都横生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