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雾气笼罩着白雪皑皑的小镇,街面上陆续响起了嘈杂声: “水盆羊肉,现杀现卖……” “叽叽叽……” “老规矩,二两鲜切羊肉记账?” “叽。” …… 冰河镖局内,依旧悄声无息,往年天不亮就起床扎马步的镖局少东家,今天罕见的缺了席,此时还赖在被窝里。 后院的东厢房里,红烛燃尽,在灯台中留下一滩烛泪。 板床没有幔帐,一床厚实的被褥,包裹着相拥的一双男女。 夜惊堂躺在外侧,双手搂着大笨笨,在一夜温存过后,也开始思考起日后的事情。 凝儿和三娘,还有水儿,和他一样,都是纯粹的江湖儿女,只在乎一个情字,并不把俗世礼法看的那么重,哪怕永远都在江湖路上,彼此也无怨无悔。 而笨笨则不一样,虽然向往江湖,但从始至终都是朝廷的公主,和江湖扯不上关系,最美好的时刻,应该是天下太平后的洞房花烛。 但江湖路很长,他想尽快办完所有事,然后老老实实回黑衙当个闲职统领,或者说王妃什么的,陪着笨笨到永远,却不知道那一天要多久。 说是一年,但后面还有北梁四圣、神尘和尚、奉官城、绿匪,乃至北梁朝廷,可谓一步一登天,真为此奔波十年二十年也不无可能。 他知道笨笨会等着,但不忍心笨笨真为此在京城独守空闺等上十年,当前能做的,也只有在这他自幼生活长大的家中,和笨笨终成眷属,然后尽快平定所有是是非非,在京城给笨笨补上一个完美的婚礼。 嗯,也算是在婆家办一次,以后他入赘了,再到笨笨娘家办一次…… 夜惊堂如此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佳人终于有了动静。 “嗯~……” 东方离人背对着夜惊堂,侧躺在被窝里,被褥盖住了半张脸颊,只露出紧闭的双眸。 东方离人自幼条件太好又尚武,算得上内外兼修的高手,没太多战斗经验和武艺造诣,但身体确实有宗师的底子。 加之身段儿大气磅礴,哪怕没武艺也是好生养的体格,虽然初承雨露,却没被折腾哭,加之夜惊堂极尽温柔,体验只能说很完美,在夜惊堂乱亲的时候就失神忘我了,然后就不知怎么到了现在。 此时神识逐渐苏醒,东方离人睫毛动了动,而后便睁开了眼眸,稍显茫然的望向前方的墙壁,又转头看向房梁。 我在哪儿来着…… 对了,夜惊堂老家…… 昨天…… !! 随着脑子逐渐清醒,昨晚的一幕幕画面,迅速涌入了脑海,东方离人都眼神也开始千变万化。 昨天先是洗澡,那色胚非要用她的洗澡水…… 她担心睡外面冷,让那色胚睡屋里,然后就被抱到了床铺上,说是就抱着亲一口,不做别的…… 聊起侠女泪,给她演示,手掌放在羞死人的地方摸来摸去…… 然后她就开始迷糊了,被弄得心如小鹿意乱神迷,被亲脖子,又往下埋在胖头龙里面吸气…… 她好像不许乱亲,还挡着来着,结果那色胚把手腕捉住拉开,盯着看,还夸她好白…… 然后就是喘不过气的感觉…… 啐~…… 东方离人脸颊飞速化为涨红,不敢再去回想昨晚的细节,低头看去,可见自己衣服不见了,胖头龙上面还环着条胳膊,后背则靠在暖烘烘的怀里。 她心中一惊,本想装睡,但又觉得不能忍气吞声,便猛地一头翻起来。 呼啦~ 夜惊堂正在偏头打量笨笨侧脸,忽然被挤开,被子也掀了起来,连忙道: “别急,外面冷……” 东方离人猛地弹起来,才发现身体有点酸,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太多,她摆出威严冷冽之色,单手抱着被褥,右手探出床头去抓螭龙刀。 “诶?!” 夜惊堂没料到笨笨也来这一出,连忙把手腕捉住: “别别别,昨晚不好好的,怎么……” “谁和你好好的?” 东方离人眼神羞愤,挣脱手腕,把螭龙刀拔出来,架在了夜惊堂脖子上: 呛啷~ “你这色胚,竟敢玷污本王,你可知该当何罪?” “呃……” 夜惊堂被笨笨武松打虎似得骑在了腰上,腹部贴着软腻之处,能清晰感觉到轮廓纹理,分心之下脑子有点短路,没整理出语言: “我……嗯……”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无力反驳,眼神愈发羞愤,但也真不能把夜惊堂砍了,便摁着刀继续质问: “伱自己说就抱着亲一下,结果你对本王做了什么?本王如此对你如此信任,你却三番五次得寸进尺……” 夜惊堂怕笨笨冷,把被褥拉起来搭在白皙肩头: “我知错,殿下消消气……” 东方离人本来单手捂着被子,这一拉就给拉开了,团儿颤巍巍呈现在了面前,她连忙用纤细胳膊挡住,眼神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