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云止一把将九儿抱在怀里,却见黑暗的假山脚下走出个孱弱瘦小的少年,“你是谁?”
“我……我不知道有人在这里。”他的声音越发细小,最后竟好似只说给自己听。低低垂着头。仿佛受到了惊吓,身子轻微颤抖,甚至于不敢看人。见九儿和云止不吭声,终归挪了一下脚步,胆战心惊的抚着一旁的假山,弱弱道,“我是……十三皇子。”
闻言,云止才将九儿放下,把手中的花塞进她手里,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你是云殇?我听那些奴才说起过你。你在这作甚?”
云殇不敢抬头,就像做错了什么大事,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了假山壁上,“没、没什么。”
“九哥哥,他手上有伤。”九儿拽了拽云止的衣袖。示意他去看云殇的手。
听得这话,云殇急忙掸落衣袖,打算遮去。
“你受了伤?”云止上前一步,年岁差不多,自然也亲近一些。何况……云殇如同受惊的小鹿,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半点皇子气度,那素白的小脸,竟格外的楚楚可怜。
“没有!”云殇缩了身子。
九儿快速窜上去,一把撩起云殇的衣袖,“九哥哥快看,好多伤!”
果不其然,在云殇的胳膊上,有许多新旧不一的条状伤痕。
“是鞭痕?你是皇子,谁敢打你?”云止蹙眉。拽了九儿回来,不许她站在云殇身边。
云殇不说话,依旧垂着头。“我、我先走了!”
“九哥哥,他哭过了。所以一直垂着头。”九儿一抬头,刚好能从下往上看见云殇的眼睛。笑得极为得意。
云止蹙眉,直接将九儿抱在怀里。九儿瘦小,抱着轻飘飘的,倒也不费事。何况,他也习惯。
“男儿大丈夫,怎么这么没用?还哭?子?”云止轻嗤,“今日谁教你伤着,明日你打回来就是。这般畏畏缩缩的,还指望将来能做什么?”
九儿嗅着手中的莲花,笑着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九哥哥最好!十三哥哥好丢脸,还哭?子!”
云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终于抬头去看眼前的两人,“你是九皇兄?”
“别哭了,自己的事自己担着,别人帮不了你。”云止抱着九儿就走,没走两步又顿住了脚步,“有事可以来春燕衔泥宫偏门找我。”
回去的路上,九儿就趴在他的怀里,习惯性的在他喉间啄一下,“九哥哥不是不喜欢外人吗?”
“看他可怜,都是兄弟。”云止也不看她,继续往前走。
小丫头不安分,一会用花瓣作弄他,一会在他喉间啄一下又啄一下。忽然,她抬头问,“那我多了一个十三哥哥,是不是?”
闻言,云止蹙眉,终于低头看她,眼底的光透着明显的不悦,“不许教他碰你,不许让他抱你,不许……”
“为什么?”九儿撅着嘴。
“因为你是我的。”云止不悦,“姨娘不是说了吗?以后你要嫁给我的,不能教别人碰你。”
九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什么是嫁人?”
“就是一辈子在一起,只准我碰你。你饿了我喂你吃饭,你冷了我给你盖被子。”云止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孔翎姨娘和母妃都是这么说的。
“哦!”九儿抱紧他的脖子。
云止挑眉,月光下,容色极佳,堪比倾城。
小小年纪便秉承了母亲的天生丽质,长着一张雌雄难辨的容脸。锦衣华服,玉冠在身,越显雍容清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