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了?”楼止眸微挑,嘴角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是。”夕凉憋足一口气,“五年未见,容貌依旧,只是心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到当初。”
闻言,楼止一声轻笑,“你没听过小别胜新婚吗?”
“小别?是很久了。”夕凉苦笑着,“我本有两次机会可以嫁给他,却都生生的错给了现实。如今,我只想在忘记这一切之前,得偿所愿。”
羽睫微垂,楼止放下手中的杯盏,“本座不做无利可图之事。”
“我知道。”夕凉抬头,直视楼止精致无双的脸,“九哥也是当爹的人,也该明白我的心思。没了娘,有个爹疼,也是极好的。”
指尖微微跳动一下,楼止清浅勾唇,“那也要看这个爹,愿不愿意接受。生而为人,多少身不由己。你该明白,并非帝王家无情,但凡心有权欲,总会人心不足。”
“我已经猜不透,他到底还是不是从前的景哥哥,我也没有时间去猜去想。所有人都容不得我,我也不求任何人容得下,我只求还能在他的心上,留有一席之地。”夕凉无悲无喜的说着。
那种神色,绝望不像绝望,希望却又似了无希望。
只是淡淡的,仿佛看破一切,又好似永远都无法尘埃落定。
茫然,无助……
像极了当年!
“本座欠你一个人情,自然会还你。”楼止扬了唇。
夕凉定定的望着楼止,“欠的也好,还的也罢,哪怕是利用,我也认了。被人利用,总好过被人弃用。你放心,当年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楼止起身,指尖沾着水珠子,忽然拂袖,周旁的白绫霎时悉数圻断,白雪一般化为碎片,纷纷扬扬从半空落下。
“本座有何惧之?”他冷了眸。
“当年你说,待你生杀在握,必杀尽天下负你之人。可惜……”夕凉笑得微凉,薄暮般带着几分不真切,眸中浮起氤氲的雾气,“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你杀尽天下人,他们也回不来。可我们还活着……”
顿了顿,夕凉稍稍蹙眉,宛梦中惊醒,“我方才说了什么?”
楼止面无波澜,依旧浅淡勾唇,“你说想与兰景辉成亲。”九重春华:.
仿佛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夕凉将信将疑的点头,“是、是吗?”
“留在这里好生准备,三日内,本座必定让兰景辉,八抬大轿娶你过门。”楼止拂袖而去,华贵的皂靴走过九曲桥,缓步走出了夕凉的视线。
外头,应无求候着,“大人。”
楼止睨一眼奢华备至的车鸾,“布置一下,总不能教人轻看才是。”
应无求颔首,“明白!不过……兰大将军府,未必肯。何况还有韵贵妃,当年便极力阻拦,今日怕是更加不会答应。”
“这一次,不肯也得肯!不过,只要兰辅国点头,那老贱妇又能如何?”楼止勾唇冷笑,“她所言,利用也好真心也罢,总该还她一场婚礼。就当是还……一条命!”
音落,楼止快步上车,再也没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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