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以后的宓夏瑶径直就回到笑春风,先是审核了这两个月的账本。
经过陈禧的汇报,这笑春风经过三个月前那一场漂亮拍卖,名声简直就是水涨船高。
再加上,笑春风二楼赌坊有独特的赌博新玩法,早就吸引了临近所有城池里的人慕名前来。
甚至,从京城千里迢迢过来的人,在登记册上面隐约可以看见熟人的名单。
但宓夏瑶现在并不关心这些笑春风招牌有多红火,她着手开始准备开分支新店铺了。
等她披星戴月的从笑春风走出来,大道上已经寥寥无几几个人。
走了几步,就听见马蹄轻巧踩地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就显得相当的明显。
她抬起头来,就见着裴星渊跨坐在马背上,他利落的翻身下马以后,靠近了宓夏瑶。
身上淡淡的笔墨味道传入她的嗅觉里。
“听你兄长说你今日下山了。”
他单手拢了拢宓夏瑶身上略微带点厚度的外衫。
如今已经彻底转入秋季,凉爽的微风在白天还恰到好处,晚上很显然就有点儿冷了。
宓夏瑶收回思绪,才发现自己的袍子出门的时候穿得有些仓促。
“听说段宏林被人从牢狱里捞出来了,他甚至好无缝衔接准备明日大婚,就是有些好奇。”
“好奇?”
裴星渊挑了挑眉尾,他深眸带着隐约不信,“你是好奇他为什么被苗琦看上,还是好奇二婚的婚礼是怎么摆酒的?”
“你提醒我了,我确实是该去看看他那二婚婚礼是怎么摆酒的,我日后少说也用得上。”
宓夏瑶了然点点头,她下意识顺着裴星渊这句话,正胡乱的扯胡话来着。
裴星渊被她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逗笑了。
“咳,”宓夏瑶意识到自己话题跑偏了,自己拉了回来,“说认真的,苗琦能把他从牢狱里捞出来,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她拽了一把裴星渊的手臂,目光犹如审视他的灵魂一样半眯着说道。
其实当时从顾云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脑海里就隐约有了这么个猜想。
就在她刚刚正思考为什么段宏林能从牢狱里出来,顺腾摸瓜想了很久。
这麟州城内,四舍五入几乎是裴星渊手心手背的心腹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牢狱,要么是裴星渊默认的,要么就是裴星渊能力不到位,没有彻底同化麟州城。
后者,宓夏瑶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
商会都能被裴星渊玩弄于股掌之中,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牢狱。
那么,也就只有前者了。
某个当事人就走在宓夏瑶的身旁,他牵着缰绳,对于宓夏瑶这敏锐的察觉丝毫不意外。
他甚至还在等宓夏瑶主动把这个话题往他身上带。
得到了宓夏瑶的注意,他才肯开口解释。
“苗琦先前从老财主那儿拿的钱,说实话应当是有点厚度在的。”
裴星渊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宓夏瑶一点就通,“啊——所以你从苗琦那里诈了多少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