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才,这人……奴才认得,所以才……”只见人群中哆哆嗦嗦走出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奴才,许是害怕腿软,竟一时扑通跪在了地上。
“如果奴才没认错的话,他是跟奴才住在一处的阿贵,昨天跟他哥哥阿福半夜出去就再没回来,奴才以为是去守夜,才没注意……”跪在地上的小奴才面对着众人的目光,缓了缓神,不敢有丝毫隐瞒,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阿贵?”一旁的沈诚挑了挑眉,阿贵他是知道的性子懦弱,对哥哥阿福言听计从,倒是他口中的阿福在府里趋炎附势,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地上哆嗦的阿贵似乎是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痛哭流涕的爬向沈诚,双手紧紧抓着眼前人把身上的肮脏之物倒是蹭在了沈诚身上不少。
“老爷饶命……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都是……”眼神又畏畏缩缩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沈书瑶沈夏月二人,手指还止不住的颤抖。
话还没说完,便被沈诚一脚踢开。
“爹爹,不妨听听阿贵在说什么。”沈临烟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自己多年不见,义正言辞,一心往她身上扣黑锅的亲爹。
“阿贵看样子疯魔了,来人快把他赶出去!”沈夏月眼眸中不似之前镇定,反而多了一丝慌乱,嘴角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没有了血色。
沈临烟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阿贵,走近了几步举止轻柔的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不是……”阿贵忽的对上眼前人那双清澈的杏眼又很快塌下身子,止不住的摇头。
“害我?”
“是她害死了哥哥……”阿贵伸出去的手止不住的发颤,到底是谁现在竟有点含糊不清了。
现下的场面,外人都能看得出来,这阿贵跟哥哥受人指使害死了丫鬟,出了府后又被追杀,只可惜自己的哥哥已经遭遇了不幸。
虽然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没日没夜的追杀让他整个人处于极度崩溃状态,误打误撞又回到了沈府。
这时,出去的侍卫也将流落在外的丫鬟抬了进来,上面搭着的是白布。
四王爷轻轻皱起了眉,拿着挂在腰间的剑鞘半蹲下身子,缓缓的将那白布掀开。
沈临烟虽说昨日见过,但再次目睹还是心有余悸。更不用说厅里的其他人了。
君穆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虽说他见的尸.体多了,但还未曾见过如此狠毒的手法。
一旁跪着的小奴才离得最近,不至于晕倒但也一时呕吐起来。
至于阿贵的情绪更是激动,颤抖着身子甩开沈临烟的搀扶,两只粗糙的手抱着脏乱不堪的头发在地上蜷缩着,眼神涣散像是被失了魂般痛哭流涕了起来。
“沈大人,这……”四王爷君穆脸上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让王爷见笑了,这事怕是跟阿贵脱不了关系,微臣独自审讯就好,就不敢劳烦王爷了。”沈诚掩下心底的情绪向四王爷恭敬行了一礼,算是给了眼前人一个台阶下。
“也好,沈大人府里的事本王也不便参与,只做个参谋。”
“你们都退下吧,把阿贵留下。”
沈临烟低头看着眼前地上颤抖着身子蜷缩的人,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怜悯。
阿贵怕是命数已定,逃不掉了。
走出大厅后,沈临烟仰头看着这四角的高墙,转过身子将挂在一旁的鸟笼打开,里面的金丝雀犹豫徘徊了许久,才缓缓飞出了高墙。
小奴缚鸡向市卖,鸡被缚急相喧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