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眼前的人儿,原本粉嫩的薄唇此时变得惨白异常,不由得叹口气,自己是不是不该带她来这里。
“算了,我带你回去吧。”
男子再次抱起即将瘫倒的沈临烟,却能明显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也是硬撑,还真是固执。
夜色中一道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无息进入了某处院落中。
只见男子轻轻将怀里的人儿妥善安置于床帐中,缓缓放下窗幔后,转身正要离开却被窗幔中一只白嫩如玉的手拦住了去路。
只见帐中人抓住了男子飘落在外的衣角,又很快收了回去。
“谢谢你,阿檀。”
被换做阿檀的男子背脊不经意间一僵,似乎是要解释什么,犹豫了一下,独自摇摇头便离开了。
阿檀?好像还不错。
阿檀走后,沈临烟望着上方重重叠叠的床幔,陷入了一时的沉寂。
七王爷府。
“王爷,这几日属下探查过,这四王爷一直与沈府来往。”半跪在地上的侍卫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好像还与七王妃起了冲突,咱们要不要……”
“不必。”座上的男子半倚着身子,不缓不慢的叩着桌角,似乎这事与他无关一样。
“是,属下告退。”
君初这才慢慢睁开了那双深邃细长的桃花眼,目光淡淡盯着桌面上带有女子固执的香袋,嘴角微微上扬。
真期待,你还是否能安然无恙回来?
男子修长的手指拾起桌上的香袋,细细端详着。好像还可以,改日便讨要一个回来,抢来的东西终究见不得人。
绣个狗好了,她好像还挺爱咬人的。
***
“王妃,奴婢看您脸色不好,是昨日做噩梦了吗?”白茗从门外端着吃食进来,刚进门就看见自家主子面色苍白盯着一处发愣,不由得担忧。
“嗯……”沈临烟回过神来,想起昨夜那渗人的场景倒是与做噩梦无差别了。
经过这一夜的思考,她倒也想明白许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日祖母便会回来,她倒是想看看,谢听蓉会是作何反应?
想到这,沈临烟勾起嘴角冲着铜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眼神中带有隐隐的期待。
还未曾走到前厅门口,便隐约听到有哭啼声从里面传来,带有女子独有的哽咽和拍桌的声音。
沈临烟刚进前厅抬眼望去,中.央.站着的是风尘仆仆归来的沈诚,很明显他已经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脸色非常暗得像抹了黑一样。
沈诚不似其他中年男人般顶着大腹便便,反而身形笔直硬朗,不难看出年轻时的沈诚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引得贵女青睐。
他似乎是感受到门外有动静,很快转过身来冲门口看去,很明显额头上浮着三道黑线,此时的沈诚已经在极力忍耐情绪了。
“逆女,还不跪下?”他现在也不管自己女儿的身份,充满老茧的手里拿着鞭子就要冲沈临烟家法伺候。
“女儿无罪,为何要跪?”此刻的沈临烟不卑不亢,冷冷的看向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父亲,就可以不分对错惩戒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