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嘴角轻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市井之传中,可有太行流寇与鲜卑之事?”
“这倒是没有。”
“呵呵,如此,那就不是小民胡传了。”
羽则闻言,没有搭腔。
他也知道这不是小民胡乱传言的,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但在公孙瓒面前,说他两个同窗师弟的坏话,终究不妥。
这话,也只有公孙瓒自己说出来,方才无碍。
“明廷,那此事,应如何处置?”
“哈哈,这是我师弟特意给某留的台阶,我这做师兄的得下,况且知恩图报,对本县声名有利,何乐而不为?”
“县君是打算请两位刘少郎君入县署任职,以报其恩,彰显声名?”
“那倒不必,如此,某不就中了德然小弟之计了?”
羽则皱起眉,有些不明所以。
一个刘备,一个刘俭,县君为何独独认为这招是刘俭出的?
“小师弟想借此法激某起用,呵呵,但他忘了,报恩的方式,可不光是县署人事……还有财货!”
说罢,公孙瓒指了指羽则:“准备我从辽西带来的布帛,美酒……再备五块马蹄金,来日随我亲自去刘家拜谢。”
羽则闻言颇惊。
汉初所定,万钱一金,从无改变,但时至今日,五铢钱贬值,在民间一金大抵能兑两万钱,而一块马蹄金约合二百五六十克,即为汉制一金(斤),也就是说这五块马蹄金,可抵十万钱。
虽然也知道公孙瓒是为了名声,但给那两个姓刘的光是钱就送十万,这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们了吧?
望着羽则颇为不甘的神情,公孙瓒不由哈哈大笑。
“放心,送过去了,那刘俭也不敢要,还是得送回来的!”
听到这,羽则恍然了。
县君果然高明,既还了人情,也能堵住那俩货的嘴,让他们无话可说。
最重要的是……还不吃亏!
“对了,那鲜卑人可曾再审了?”
“属下昨日审了一夜,已经查明,那鲜奴叫扶落,乃是中部柯最阕的部下,这一次是太行流寇暗中联合中部,想要和他们合兵从山脉潜入幽州腹地为祸,扶落这些人只是先头查探的。”
“太行流寇……”
公孙瓒抿了抿嘴唇,道:“光是这两年,遁入太行的黔首,怕已不下数千户了,其中好像有不少人是那太平道信徒?”
“只是流言,未曾查实。”
公孙瓒长叹道:“唉,当今活祀,浮屠,妖祀众多,信徒亦广,连各地官员中也有虔诚信徒,于国不利。”
羽则似乎并未将太平道当回事。
“不过游方之士,何惧之有?县君过虑了。”
公孙瓒沉默片刻,遂道:
“檀石槐虽为外胡,却也是目光长远的雄烈之人,派少数探子配合太行中人入寇涿地,想来也不过是聊以试探,只此便使鲜卑大举进犯,殊无可能,不过这些太行流寇还有太平道的人,还应多加些小心,你派人将此事分别汇报给方伯和吕府君,看看他们的意思如何。”
“喏!”
羽则当即领命,随后又道:“不过,太行山俯览幽、并,流寇窜于诸县,绝非奇事,卑下恐方伯,府君及诸县君早就知晓,只是彼此默认,明廷若将此事提出来,恐怕会惹众怒……”
“我当然知道他们早有互通,但我不知便罢,既已知晓,若不有为,枉为边郡儿郎!你我皆是辽西善纵马长于弓的英豪之士,就算入了这混浊官场,难道也事事要与这些中原腐士同流合污吗?”
羽则的心,被公孙瓒说的心潮澎湃,当即拱手:
“愿为君驱使,虽死无憾!”
“好了,我乏了,先去休息,你准备财货礼品,来日我亲自去刘家看我那两个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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