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是不是加入了弓道部?”他问道。
小林幸人的语调听起来似乎与之前都不太一样。月花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前天才提交入部申请,昨天晚上才同父母随口提了一句这事。
“你怎么知道的?”她藏在桌子下面纠缠在一块的手,在这时停止了动作。
“昨天晚上我有和妈妈通了电话。”幸人靠在椅背上,双手则是搭在了桌前。他微笑回道。
“哦。这样。其实我只是突然对弓道有了些兴趣,正好遇到了弓道部招新。”原来真是父母告诉他的。小林月花随口胡诌道。她也想起一个让人好奇的地方。
于是她紧接着就问道:“倒是哥哥……你,是一下飞机就回家来了吗?我那会儿一进门就看到了球鞋,那是你的吧?”
维也纳总不至于流行穿球鞋搞音乐吧。而且他说是演出完临时回来的,怎么说都不该是穿着球鞋上飞机才对。
月花的疑惑还未得到解答,服务员就端来了烤架台和新鲜的肉片。紧接着他们又送来一些蔬菜和点心,还有饮料。可能是真的饿了,幸人马上就拿起白色的点心尝了一口。
“回来后,又出去踢了场足球。”小林幸人说完,拿起自己面前盘子里放着的青色丸子,递给了坐在另一边的少女。
“现在的少年们不嫌弃我这个成年人球技差,真是欣慰。”他好像从没提到过弓道的事一样,顺势快乐地说起了足球。
小林月花对足球不大了解,上辈子有在电视上看过那么一两场世界杯的赛事。其次就是上次离开弓道部后路过足球部场地外,驻足观察了几眼。不过既然对方乐意说,她也就认真听了听。
没多久,烤架台上热度差不多了,小林幸人开始烤肉,才停下了足球的话题。
月花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虽然不讨厌倾听,但面对可能会在某一点上揭穿自己非原主的人,且是初次见面的人,她实在是感觉有根弦紧绷放松不下来。
他又递给了她一串烤好的茄子。小林幸人的笑容看起来颇为治愈。月花觉得他一定非常宠爱妹妹。
接过茄子,她刚准备尝一口,背后的椅子就被人撞了一下。茄子差点掉在桌子上。月花的胸口也撞了一下桌边。
小林幸人见状,马上起身。可当他看到另一桌的几个人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啊对不起。”穿着黑色运动服的青年,三七分发型。从那张脸上看去,约有20岁。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人后,立即回头道歉。
“没事没事。”小林月花轻捂了一下胸口,然后松开手,礼貌地站了起来。她回道。
但是她刚说完,就发现这人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
“幸人……?”从几个运动服小伙子里有人语气不确定地喊道。
小林月花顺着他们的视线回头,发现小林幸人的面色惨白,好像见了鬼一样。原先他的那份开朗和阳光在这时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无处可寻。
红色T恤的青年有些发愣地直视那边,连关心妹妹都忘了。
“白石,北川。”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微微张嘴,从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姓氏来。
“那个,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站在他们中间,月花感觉很尴尬。她现在一脸茫然。
正是她的出声,让陷入某种不良情绪中的小林幸人恍然回神。
小林幸人立马想藏起脸上的不自然表情,他简单地在嘴角勾起了难看的弧度。
“好久不见了。”他对着那边的两个旧识打完招呼,然后重新坐下。
“那么久不见,你都有了女朋友呀。”最初喊出小林幸人名字的脏辫青年,一脸笑意地感叹说。
“她是我妹妹。”幸人神态不安,但还是坚持抬起头,回道。
察觉小林哥哥好像和隔壁桌其中两个人有过什么事,月花稍作犹豫后,插话说道:“哥哥,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家吧。”
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她决定帮助小林幸人脱离这种令他不适的现状。
月花再次起身,并叫来服务员关掉了烤架台。她对着那几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微微颔首后,回头又喊了一声幸人。
幸人默不作声地从她后面跟了上来。
只是在经过那些人的桌子旁时,小林月花看到了和清田他们的弓道装备包很像的长袋子。她一愣,再抬头则是对上了三七分头型的青年的奇怪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