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届绣龙大赛经各宫主子公正评审,已选出排名前十的绣娘。名单如下:第一名,纺织殿霍三娘;第二名,慈仁宫乌喇那拉.槿玺,第三名……”
“想不到那霍三娘真真厉害,依然独霸鳌头……”宜妃侧过身子,与坐她旁边的德妃笑说道:“妹妹听禟儿说,费扬古将军家的大格格,绣工着实了得,没想到,与霍三娘一比,还是弱了些。”
“霍三娘是霍家历朝历代以来,绣技最杰出的绣娘,五岁就开始研习绣技,素来孜孜不倦,至今已有二十多年的绣龄,岂会败于一届名不见经传的小娃儿,其他书友正常看:。”德妃反驳时的神情甚是不屑。
虽然,在槿玺刚入慈仁宫的头几天,就由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紫鸢领着,到各宫妃嫔处见了礼。包括德妃在内的一干后宫妃嫔也都陆续尝过出自槿玺之手的新式点心、收过槿玺研制出来的胭脂花膏与简易香熏。可自打听说禛儿与那个女娃儿走得极近,德妃的心里就没来由得对槿玺的印象,自动自发地降低了几分。
她虽有了小十四,可内心对长子胤禛的渴望,并没有因小十四的出生而有所改变。
本以为佟皇后过世后,胤禛会对自己亲近些。然而,事实上,她与胤禛的母子感情,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有所增进。特别是她有了小十四,胤禛又经常往宫外跑,两人的关系越发生疏。
她晓得,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槿玺头上,对那丫头不公平,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绪。
她是胤禛的母亲,她才是有资格得见儿子欢颜笑语的人。而不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旁人,且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小丫头。这个认知让她不由得嫉妒不已。
“妹妹与槿玺那丫头的额娘是闺中时的密友,如今,好友女儿入宫,妹妹自是要看顾着点的。”宜妃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随即朝身后的大宫女彤瑶吩咐道:“一会儿去库房挑些适宜玺格格带的首饰,送去慈仁宫,就说是本宫贺喜槿玺格格喜获好名次。”
彤瑶笑着应下:“是。奴婢回去就办。”
她身为宜妃身边的大宫女,自是知道自家主子对慈仁宫那位槿玺格格是多么的关心体贴。就连素爱调皮捣蛋的九阿哥,也对槿玺格格关照有加,三番两次要求下头的人儿对槿玺格格恭敬尊重。
德妃自然不知道宜妃母子俩平素对槿玺的态度,还道她这是在自己跟前显摆呢,也学着宜妃的语气,朝身后的香琴吩咐道:“既然妹妹这么大方,做姐姐的,怎么也不能落人于后不是?香琴,一会儿,将本宫最喜欢的龙凤戏珠镯赠与慈仁宫的槿玺格格,其他书友正常看:。”
女人心,一旦由着妒意滋长丛生,很难恢复清明的理智。
“是。”香琴无奈应下。但愿自家主子回头不会后悔才好。毕竟,那只雕有龙凤戏珠的白玉镯,可是娘娘的陪嫁之物呢。虽然玉质算不上最珍贵,可胜在雕工极好,连皇上都赞过不止一次呢。
“龙凤戏珠镯?姐姐说得莫不是深得皇上眼缘的那只白玉镯吧?那不是姐姐的嫁妆吗?真舍得赠与那小丫头?依妹妹说,姐姐还是选些不甚名贵的小物件表表心意就好。那丫头的性子与她娘一个模样,不喜欢受人大礼。”
“妹妹这是什么话,再珍贵也不过是只普通的白玉镯,甚至比不过妹妹手上的小物件。”德妃佯装大方地接了话。宜妃越是劝她别送,她就越要送。不过就是只雕工精致的白玉镯罢了,她若真收回原话不送出去,那么,传遍整个后宫,排名最小器的,非她德妃莫属了。
宜妃敛下眼底促狭的笑意,故作感动的赞道:“姐姐能这般喜欢槿玺那丫头,妹妹真替她高兴。有机会儿,让那丫头也替咱们拾掇些泡澡、泡足的香料。据说,太后她老人家有了小丫头尽心尽力的伺候,身子骨好了不少。往年逢冬就发、连刘太医都没辙的腿痛病也缓解了不少。”
“这倒是。本宫也听说了,太后的失眠症已经治愈了。没想到,泡泡足、泡泡澡就能治愈病症,刘太医这些御医们可就要闲置发霉咯。”德妃虽然也甚感兴趣,可言里却透着满满的讽刺味儿。
“姐姐这是哪里话,有些病症可以通过理疗治愈,有些则需要大夫对症下药。姐姐这么说,岂不是变相嘲讽妹妹不学无术吗?”入宫十数载,宜妃哪里还是当年那个与敏容相与时极好说话的人儿,话里行间均是满满的呛味儿,当然,说话时候的表情依然华贵有度,远远看去,还道是两人在谈笑风生、聊着什么趣事儿呢。只有两人身后立着的大宫女,才知晓两人和乐的表相之下,就差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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