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四声巨响，一片片火光从炮口喷涌而出，在火光的衬映下，两道灰影向前方泼洒而去，空气中腾起两团白色的烟雾。

这不是王征第一次用三磅炮打出霰弹，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把霰弹打到实实在在的目标上，不是当做靶子的树干、土墙，而是迎面冲过来的濛古人。

虽然戴着钢盔，捂着耳朵，半蹲着身体，王征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前方。

在两门炮前面各十多米的宽度，近百米距离所有飞奔的物体，仿佛瞬间被施了减速魔法。每一个濛古人身上都溅起几朵血花，每一匹马都像触了电似的乱抖。

冲在最前面的几匹马全都挨上十几颗，十毫米的钢珠被黑吙葯加速到音速，狠狠地砸在胸部和腹部，拉出好几寸深的伤口。

有一匹马眼珠子直接被钢珠打得迸裂。

忍受不了如此伤痛的马匹登时发狂，把马背上的主人甩出几米开外，狂奔几步之后，很快就倒地、抽搐、流血。

在后面的马要好一些，有些被前面遮挡，没有收到什么伤害，有些只是被打中了几颗，只听到马匹一阵嘶叫，却还没有倒下。

但骑在马上的濛古人却没这么好运，前面的马能挡住后面马的腹部，但挡不住马背上面的人。

每一罐都是几百颗，在吙葯的推力下，开了缝的罐子急速旋转，把钢珠向前均匀地撒出去，只要在这十米宽度，一百米范围内每一个人至少能挨到一两颗。

没有披甲的，每一颗就是几寸的伤口。就算披了披甲，也要看运气，如果正中面门，身上披了两层甲都没用，直接从马背上打下来。

只要有一颗从皮甲的缝里钻进去，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要是打在腿上，直接整条腿失去知觉。

随着这几声巨响，车队前面倒下整整四十多匹马或人！

这是领头的濛古汉子一心想集中力量冲到车队近前挥动刀子，一次性解决问题。临冲阵前，弟弟的几句话还是给他瞬间的决定造成了影响，他发出的是“密集箭头”阵型的命令，以他为箭的尖头，所有人在他后面一个个依次紧挨着，冲到敌人面前依次挥刀。

这些濛古人的骑术非常娴熟，密集的箭头，间距只有不到一米半。也非常勇猛，在骑兵的战场上，任何犹豫和迟疑都会让冲锋的队伍相互绊倒，造成重大损失。

只是这看似不起眼的几根管子，居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这让所有濛古人意想不到。

这还不是这场灾难的结束，而只是开始。

伴随着这几声巨响，并不仅仅是钢珠的物理伤害，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声音的马，除了已经倒地的，全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