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朝奉还注意到一个细节,第一次赵长龙用银条到钱庄那里兑换了两银子,花了二十三两买下两件玉器,当时拿出来的银锭是五两一锭的。一个多月之后,第二次来的的时候,是直接拿出一箱子五两的银锭,一共花了八十一两,这五两银锭和上次一样,同一家钱庄的印记。只是有一点点异样,银锭的大小形状太一致。
印着钱庄标记的银锭,当然是这家钱庄铸的,代州的这家钱庄,不是京城的天字号钱庄,火铸的功夫也就那样,不能十几锭银子能做到除了印戳之外,一模一样。
这次付的银锭就更加了,二十五两的银锭,整整六十枚,又是一模一样!
南北街上那家钱庄,老朝奉很熟,不仅掌柜熟,老板也熟,钱庄里的银子加起来超过两千两都很有可能的,但肯定不会有这么超过三十锭二十五两的现银。
那么这银子的来路就很可疑了。
这银子拿在手里烫不烫手,老朝奉倒是没那么担心,在当铺那么多年,过手的银两不计其数,伸手一模就知道成色,这点他自认绝对不比钱庄那个比他年轻六七岁的掌柜差。而且,上次赵长龙付了钱后,隔天老朝奉让下人拿了两锭去钱庄找零,钱庄一点都没起疑。连钱庄自己都没察觉到异样,这样的银两花出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钱的来路,北方草原绝对不可能,代州本地更不可能,这个赵长龙背后,是谁?从他的口气来看,并州这头也不太可能。
这个小伙子借着并州的事情,似乎有拉拢自己的意思?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不说别的,今天他拿出来装玉器的东西就奇奇怪怪,就从来没见过。如果是一般的人,还不赶紧嘚瑟?但他偏偏不,还让屏退左右,单独在屋子里装箱,装好了之后再套个麻袋掩人耳目。
老朝奉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断定了几点,赵长龙有独特的玉器销售渠道,这个渠道很可能是他垄断的,别人无法插手,银子的来路也不正,不能深究,同时他希望自己保密,不惜为此平白给出半成的好处。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问题啦,老朝奉决定笑纳。银子来路正不正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大眀律里明确要报官的,什么银子不能收?有大把的银子能赚进,帮这个认识了没多久的小朋友遮掩一下,不寒碜。
不过,能不能多弄点好处呢?
“客官,你这些箱子,我看着用起来挺方便。”
老朝奉又是说话说半句。
刚才那些玉器书画装了十多个箱子,还有两个空箱子李元冬也装进麻袋里一起带走。
言下之意就是能不能把多出来的那两个卖给我。
“那蓝色的箱子啊?那个可能不行,那种箱子都是循环使用的,几个箱子是有数的。不过那打包的工具你用得上用不上?”
老朝奉想了想李元冬当时用的手动打包机和白色的打包带,似乎这东西挺好用的,看上去扎得非常紧,那卡子明显是的是铁,夹紧了一点都不会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