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硬茬子啊,老招数不好使。
“你这银锭形制不对,私银都是这样的。”
掌柜拿出一枚自己钱庄五两的银子来,标准的银元宝形状,只不过和年画上不一样,没有中间凸起的部分,平平的地方烙着好几个戳印。
“这是濛古人的形制啊,濛古人的马奶条就是这样的形状,他们做出这样形制的银条一点都不奇怪啊。”
啊?明明你是胡搅蛮缠,为啥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周围的闲汉也纷纷点头起哄。
“那行,我就付你百分之一,就是每两一分的重铸费。”赵长龙理直气壮地开价,掌柜说的形制不同的确是个理由。
“一钱,最低一钱。”
“一钱?你去抢啊?你看看我的成色,没有比它成色高的了!就把它给熔了,铸成银锭,打上你们钱庄的印戳,就完事了。就这么点事,花点炭火钱,这样的好事哪儿去找?你不愿意,我找别家钱庄去。”
说着,赵长龙掏出钱袋,准备把银条装起来就要走。
漫天要价,坐地还价。
两人一番口舌之争之后,定下来五分的火耗。
讨价还价,赵长龙的确不擅长,费了半天口舌,三分、四分实在拿不下,五分就五分吧。这活要是肖芳来干,肯定能压到三分,说不定还能抹掉个零头。
不过,钱庄合理的火耗应该是多少,赵长龙心里有数,从当铺出来之前,和老朝奉打听过,应该是三五分的样子。现在手头十二根银条一共三十二两,扣掉五分火耗还有三十两半,付掉买两件玉器的二十三两还有七两多,可以继续当大款。
掌柜还是一个劲地摇头,好像亏得要命的样子,脸色不渝地抱拳拱了拱手就进里屋去,连一句“稍候”都欠奉,具体的事情就交给徒弟在忙乎。
赵长龙抱拳做了个样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边在想这银子的事情。
这三十多两银子兑换一下就被钱庄赚去一两半,都都快赶上普通老百姓半年的收入。得想个办法,银条这样子在这个时代太怪了,总不能次次都说濛古人那儿弄来的吧。万一以后被人找个由头,真搞成匪夷所思的两成火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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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伙计就从里屋端着出来一些银元宝、银锞子和铜板,掌柜的徒弟清清嗓子,高声唱道。
“今收赵长龙十足银条十二根,合计三十二两,收取火耗五分,兑银三十两五钱,钱货两清,请客官查验。”
这银元宝是六个五两,外加一把铜板。
收下兑换好的银锭和铜钱,装入钱袋,扎好,向掌柜徒弟拱手告别。
走出没多远,赵长龙停住脚步,又往钱庄回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