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绕着院墙而过,没一会儿,一个大嗓门就从后院传过来。
“都不在?那现在谁在这里管事?”
随着这大嗓门大步而来的,是位长着苦瓜脸,面色黝黑,身材矮胖的敦实汉子,手里牵着一匹马,身上披着一件扎甲,头顶着凤翅盔。
后面跟着整整一个马队,刚才是三个人在前头喊门,现在周围警戒的大部分收了进来,还有两三骑在外面逡巡,看上去是老底子的从军世家,基本的军阵技法还没丢。
这凤翅盔显然已经年代久远,脑门上的山眉和顶花还在,两边的凤翅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狗尾续貂地接了两片双层皮帘,耷拉下来正好盖着耳朵。
一边走还继续嚷嚷,“哇?什么味?”
这么大两片皮帘挡着耳朵,能听清楚别人说话才怪呢,难怪嗓门这么大呢。
“我在,啥事快说。”
赵长龙几步凑上前去,大声吼道。
“哦,是赵马头。”
苦瓜脸倒是认得他,把皮鞭往腰里一插,放了缰绳,把两个皮帘往顶花上一系。
好好的一顶祖传凤翅盔,楞被他整出了闯关东汉子的狗皮帽味。
这位大嗓门苦瓜脸赵长龙依稀记得,来往代州经过雁门关的时候经常见到,知道他是个总旗,下面带着四十来号人,两人算是点头之交。
“昨天那两个夜不收,一叠声地骂你们驿站,说你们见死不救。”
一听这,赵长龙顿时炸了。
“他们还好意思说!放他们进来,我不要命了?!就算我不要命,我这二十来号兄弟的命,不比他们两个的值钱?!”
说着,赵长龙回收一指院子里正在忙碌收拾的马夫们。
“你问问他们,是要冒着风险打开大门,一不小心把濛古人放进来,在院子里杀个血流成河?还是靠着院墙拼个你死我活?”
“对!要是放他们进来,我看濛古人肯定趁机冲进来,就算杀了一两个,但凡有匹马横在门槛上,就关不上门,我们就是个死字。”
李元冬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口齿特别伶俐地在边上帮腔。
周围的马夫也纷纷点头,“是的,是的,不能开门。”
总旗嘿嘿一笑,“要我,也不会开门。”
嗯?这还算句人话。
“屁股上撵了这么多追兵,怎么可能开门?能帮他们遮掩一下,射上几箭,就算造了七级浮屠。”
总旗拍拍赵长龙肩膀,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
“放心,这两只傻鸟,被我骂了一顿,老实啦,不会再找你麻烦。”
赵长龙拱了拱手作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