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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凤阳的时候,许平让部下去换马,自己则抽空赶去宋王府。
突然见到许平让朱慈r吓了一跳,见许平一身平常打扮知道他不欲引人瞩目连忙引他到内室。
“殿下一起安好吗?我本想平定闽粤后再来拜会殿下,没想到会来得这么仓促。”攻破南京后,李自成就让朱慈r就藩凤阳去守他的祖坟,愿意跟他走的宫人、太监都一起放去。许平担心有人欺负这位亡国太子,一直想着要来亲自看一眼,这次路过就来了却这番心事。
“堂兄……”朱慈r见许平皱眉摆摆手,就换了个称呼:“吴王殿下,顺王知道你的身世了吗?还是这个吴王只是个巧合?”
“主上宽宏大量。”许平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只是此事不需外人知道,还望殿下为我保密。”
“王兄放心,小弟就是连太妃她老人家都没说。只是……”朱慈r顿足道:“王兄为什么要告诉顺王?”
“如此便好,”许平猜测对方可能是在遗憾自己没有反心,对称呼也懒得计较了:“主上待我恩情深重,何况君臣之份已定,我不愿行欺君之举。”
“王兄此番匆匆北返,是为了山西之事吗?”朱慈r又问道,见许平没有回答的意思,便请他稍待。离开片刻后,朱慈r又转回来,把一张清单交给他:“王兄,得知北虏入寇后,太妃娘娘和小弟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打算捐给顺王充作军实。”
许平接过单子看了看,上面都是些玉器细软,顺王许可朱慈r离京时,因为对崇祯皇帝印象尚可就许他将后宫的东西打包带走了一些,这张单子上不少都是朱家祖传的贵重收藏。
“王兄,祖上以驱逐鞑虏得此天下,虽然一朝失之,但凡是朱家子孙,皆不能坐视蒙兵再次入关。”
许平轻轻点头:“殿下所言极是,我也是做这番想,不过这次我急着返京没法携带,殿下还是交给南京吧。殿下放心,我不但会将鞑虏逐出关外,更会犁庭扫穴,不留遗患。”
说完许平就要离去:“既然殿下平安,那我就告辞了。”
“王兄,还有一事,”朱慈r又道:“救火营头上的白羽,乃是王兄父皇所赐,奖励他们浴血关外抵御外辱,三十年过去了,后来者已经忘记了这白羽的起源。弟以为王兄当收回这白羽,莫让王兄父皇所赐蒙羞。”
许平想了想,道:“殿下放心吧,无论救火营在穷途末路之时是否再次请降,我都不会再这个营的名号留存于世,他们头上的白羽,当然更是休想保留。”
……
进入河北的府县此时个个如临大敌,一日三惊,到处都是蒙军袭来的流言,缙绅富户纷纷携家带口逃向山东。许平抵达黄河渡口时,注意到北岸已经是人满为患,无数人把金银持在手中向舟子挥舞,但仍欲求一渡船而不可得。
许平乘坐的这条渡船是顺廷的官船,上面的旗号清楚地说明此船绝不载客,可许平一行还没有下船,远处就有百姓向这里涌过来,和周围维持秩序的官兵推搡着拼命向挤到船边。
抢到最前的一个人竭力想从官兵的手臂间钻进来,高举着手向着许平和他的随从晃着手中的珠宝向引起注意:“老爷,这是小人家传之物,价值千金啊,放小人一家渡河吧。”
这个人和其他人一样都被顺军士兵拦住,看着官船重新驶向南岸,这个人突然失去了全身的气力,跌倒在地上抱头痛哭:“在这野地好几天了,怎么就是没有船呢?我上有老、下有小,鞑子来了该怎么办啊?这世道怎么就是太平不了啊?”
北岸的野外到处都是露宿的百姓,青壮在寒冬里搭建起简易的帐篷,让老人和孩子暂住其中。从道旁的人群边经过是,许平不时能听到一阵阵张皇失措的喧哗声:
“顺王离开京师了!”
“鞑子已经攻破紫荆关!”
“鞑子沿河而来,保定已经失守了!”
顺军的兵丁和地方官已经放弃安抚百姓的努力,许平从接待驿站官兵脸上同样看到了惶急,他们也不知道顺廷是否会坚守河北,或是撤退到黄河以南任凭蒙军蹂躏这一带。
“全速赶往北京。”许平下令道,迄今为止顺廷还没明确表态,路过山东时防御使钟龟年都开始着手准备迎接朝廷驾临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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