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没有。”
这时又有一个侦骑赶回,确认总计有不到八百的叛军骑兵抵达。
“没有立刻出来追击么?”
“没有。”
这个确认让许平安心很多,不过还需要再确定一下:“贼人可否派出探马?”
“是的,卑职看见贼人有骑兵在镇口外巡逻。”
“好!”许平叫了一声:“步兵继续前进。全体骑兵,随本将回师,把贼人杀个片甲不留!”
曹云惊道:“大人,敌众我寡,还是在前路设伏为妥吧?”
“不妥,我们没时间与贼人纠缠。”许平一抖缰绳就返身向来路而去,曹云、江一舟等骑兵将领对视一眼,也都策马跟上。
一边迅速沿来路前行,许平一边向部下解释道:“敌骑必是急急忙忙追击而来,领军的贼子只要有中人之智,就明白他们应该设法拖慢我军步伐,必定小心翼翼地前行。所以,我军设伏恐胜算不大……若我处在敌将位置,赶了一上午的路人困马乏,发现敌军近在眼前后估计也会稍作休息以便与敌军长期周旋……几天来,我军一直在撤退,昨天更丢弃伤员逃亡,叛贼必有轻视之心……现在我们就要杀贼子个措手不及。”
许平抵达镇外,和明军留下的侦骑接上头后,连侦查工作也不做,当即就指挥两百明军骑兵直扑向镇内。镇口的叛军哨兵见到疾驰而来的明军骑兵后大惊失色,他们一面发出响哨,一面立刻回头进去报信。明军骑兵加快马速,几乎在这些叛军哨兵发出警报的同时就冲入镇中。
随着叛军哨兵“敌袭!”的呼喊声,许平拔出佩剑,跃马入镇。镇中央大道上的叛军没有一个骑在马上,连持兵刃在手的人都没有几个。许平飞马向前奔过去的时候,有些叛军士兵正抱着草料在喂马,还有两、三个慌慌张张地扔下刚打好用来饮马的井水,抢到一边想解开坐骑。错身而过的时候,许平长剑平扫,砍中其中的一人。此时他耳边已经满是明军的喊杀声和叛军的惊慌吼叫。
等许平冲到镇中央的时候,前队曹云已经砍断叛军的旗帜,正把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挑上明军的旗杆,这人就是这队叛军骑兵的领军将领。这员叛将追了一上午,刚坐下喝水就听到警报,他跳起来向哨兵询问明军来势和人数时,曹云等明军就策马到了他的眼前,转眼间他和他的身边护卫就被十几个明军乱刀剁成肉酱。明军一股脑涌入镇中后,没有去搜剿叛军,而是立刻四下纵火。滚滚的烟火中,明军齐声呐喊,然后又簇拥着许平返身向北杀回。
这时,一些抄起兵器的叛军跑出屋来,仓皇四顾,看见明军马队踏来,连滚带爬地逃向路的两边。个别骑上了马的叛军也跳下马,爬上路边的屋顶或是干脆躲进小巷。明军保持着队形,从主道路上踏过,不停地将火把向两边的房屋掷去。转眼间,明军跟着许平闪电般地从镇中又冲了出去。
离开镇子后,许平马上跑上临近的一个小山丘。眼前的镇子沿着官道都是火光和黑烟,无人控制的战马受惊,纷纷四散跑开,不时还有零星的叛军骑兵远远逃离此地。许平点点头,拨转坐骑,向北去追赶自己的队伍。路上,他如释重负地对部下们一声感慨:“两个时辰内,他们是不要想追赶我军了。”
许平环顾左右:“诸君可还记得蒲将军如何讲反击的时机?”
“要在敌人认为胜卷在握的时候。”
“不错,”许平点点头:“诸君和我日后领兵时,当以此贼今日的下场为戒。”
趁叛军骑兵立足未稳,打了这个小反击,让许平部下士气一振。可是江一舟紧接着又发起牢骚来:“这些贼人根本就是乌合之众,却让我们落到如此地步。”
许平听见后默然无语。叛军从始至终就是凭着一腔悍勇作战,没有什么章法,可本军却莫名其妙地败下阵来,这真让新军官兵难以接受。
……
狄三思正带领着三千东江军前锋军急急忙忙地赶路,一个叛军探马疾驰而来:“狄首领,季大王要你走得再快一些。”
“怎么了?”狄三思看到那个探马满脸都是焦急。
“都是陈然那个草包,”那个探马大声嚷嚷着,气恨交加地骂道:“八百弟兄全被狗官兵打垮了,狗官兵要逃走了。”
探马告诉狄三思季退思暴跳如雷,已经下令所有的探马不惜代价地攻击许平部,务必要把他的脚步拖慢:“狄首领,季大王要你快快走,一定要把狗官兵堵在林子里,他老人家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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