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咱们这位俏郎君果然是秀外慧中,不光盘子靓,修为高,还有一双如炬慧眼呐。”
嘉菲闻言嗤之以鼻:
“呸!马屁精!谁与你咱们?那是……谁爱要谁要。”
猫妖说到最后,声音细如蚊子一般,胡媚子也不理她,继续媚声言道:
“回郎君的话,小奴家方才确已看出这九个女子貌合神离,那埋伏的四人当中,领头的中年女子起先竟然不给对面老虔婆脸面,当众起了独占黑衣校尉的心思,直到被老虔婆喝骂才不得不收手。
按理说校尉乃是被那埋伏的女子亲手擒获,理应归其所有,可虔婆却叫过自己身后那小蹄子,想必是虔婆的爱徒,或是私生女也未可知。
老虔婆连番操作想必是封住了校尉灵力,小蹄子这才敢拖着校尉钻树林欢天喜地去也。你瞧瞧此刻那中年女子的面容,难堪地如同被抢了食去的母狼一般。”
程羽点点头,转头向树林方向看去,原来树林内已安静下来,那瘦弱巫女已独自走出树林,向戏台这边走来。
只是不知为何,好歹也算是修士的巫女,居然在刚出树林时呼吸急促不匀,脚下更是虚浮到接连拌蒜,踉跄几步后方能走稳。
“脚都软了?”
猫妖在识海内惊呼道。
正在她诧异时,那边厢老妪又点指自己身后另一巫女,被点之女连连点头,撇下众女欢快地向树林窜去。
老妪扫了身边中年巫女一眼,见对方沉默不语,也就懒得再说什么。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第二个巫女便从树林中匆匆走出,看模样有些悻悻之状,手中还拎着一截绳子,正是方才捆黑衣校尉用的那段。
巫女走回队伍中,将绳子递还给老妪,瞪了先前那个瘦弱巫女一眼,叽里呱啦冲老妪抱怨一通。
“啧啧!那第一个小蹄子瞧着柔柔弱弱的模样,未曾想下手便将那校尉练成了药渣,第二个巫女压根儿就没采补到一分半毫。”
胡灿儿咂舌叹道。
“人还没死,但此时灵力全无,恐成凡人一个。”
程羽看向老妪手中的绳子,外表平平无奇,但与之前相比,已多出一丝丝灵力附着在上面。
此时那瘦弱巫女自然而然地躲在老妪身后,身边其他几个巫女瞧她的眼神中,羡慕者有之;
嫉恨者有之;
意外者有之;
视若无睹者,无。
“黑索!”
老妪一声轻喝算是解了瘦弱女子的围,胡媚子也当即贴心的实时翻译:
“要干正事了。”
而后老妪便领着众巫女行至戏台下那片空地,看着场中呆立的几十号人,众巫女们的目光都被在场的另外四位金吾卫牢牢拴住。
而老妪的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扑倒在地的殿下,她拿出自己那枚银铃,轻轻摇动一下。
“叮铃!”
又是一股直钻人心的铃音扩散开去,程羽传音给嘉菲,果然猫妖这次只看到银铃晃动,并未听到铃声。
老妪眉头忽然一皱,口中嘟囔一句后,迈步向前而去,而她身后的众巫女们,已为了四个金吾卫而闹成一团。
其中尤属那中年巫女最为霸道,已将身穿黄衣的金吾校尉独占在手,正按倒在地撬开嘴巴,急不可耐地将自己玉舌填入校尉口中一阵乱搅。
老妪也不理她们,径自走到殿下身边,抹一把地上已渐凝固的血,在鼻尖一嗅,顿时眼中精光大放。
“嗦格里!”
老妪一声大喊,身后正在抢男人的众巫女闻言,当即丢下金吾卫不管,飞快汇聚到老妪身后。
那中年巫女也只得舍下怀中的金吾卫,咂摸下嘴,最后一个回归阵中,与其他巫女共同形成一致对外的圆圈戒备。
“那老妇喊得什么?”
猫妖在识海内问道。
“不对劲。”
胡媚子翻译着。
只见老妪眼中凶光大盛,手中银铃冒出一汩汩浓黑雾气,比刚才喷向黑衣校尉还要凶戾三分,高悬于扑倒在地的殿下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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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随着她一声轻吼,浓黑雾气向那位殿下头上砸去。
“呜!”
场中似是刮起一阵旋风,黑雾在距殿下后脑勺仅一寸左右光景上,悉数拐出一道诡异弧线,黑雾牵连着众巫女视线,转向旁边一童子手中的黄铜熏香炉上。
只一息之间,所有黑雾尽被那精致香炉吸入其中。
“呼啦啦!”
一瞬间,八个巫女整齐划一的全体转向,以老妪为箭头成一菱形布阵,除了前面三个直面那位捧熏香的童子之外,后面四个面朝外各自负责一个方向。
唯独最为瘦弱那小巫女反应迟了一步,见众女皆都归位后,方才步入自己阵位。
手捧熏香的童子依然僵立在原地,手中的香炉已开始轻轻颤动。
“叮叮叮叮!”
香炉内传出金属撞击声,且动静越来越大,直到几个深息后才渐渐安稳下来。
“突!”
炉顶盖突然轻轻跳动一下,溢出一丝淡淡黑气,掺杂着一股香味儿飘散在空中。
捧熏香的童子,如木偶突然复活一般,身子不动,头一点点慢慢转过来,盯得对面众巫女浑身一凛。
童子面无表情地将众女巫扫视一遍后,单单盯着领头老妪,嘴角一挑: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
见童子开口说话,众巫女及老妪都好似受到一股无形威压,居然集体后撤一步。
那童子见状也转身过来,向前轻轻踏出一步,淡淡笑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
众巫女的菱形阵又再次后撤一步,童子捧着熏香顺势又向前踏出一步,盯着领头老妪,幽幽言道:
“诺佩丝,你这老巫婆子,还没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