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不由得心中一甜:这木头疙瘩虽说木讷,但心倒挺细的,知晓我受不得那金气,连残留的一点都要剔除干净。
果然是个知冷热的。
念及于此脸颊上顿感微微红热,为掩饰窘态急忙蹬地而起跃在空中,张口接住那捧清水。
直觉地入口即化,绵柔香甜,一股暖流更是从喉咙一路向下直暖到小腹。
只唯独妖丹内突然又泛起一阵酸气。
嘉菲不理胡灿儿的泛酸,轻飘飘落地后将锦囊收回胸前襟子内,抬头再看程羽,却见他正举目向那处喧闹偏殿内看去。
嘉菲循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只见殿内烟尘弥漫,内里隐约几个忙乱人影,这才想起问道:
“这里发生了何事如此慌乱?房塌了吗?”
说着她眼中青光亮起,这才看清那座白大**神像已崩裂垮塌,正要开口追问,却见殿内闪出白大娘身影,依然是身着白衣头戴白纱帷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但凭嘉菲看去,她此时妖魂比之前孱弱许多。
只见白大娘手扶门框立在殿门阴影内,想必是已看到程羽将那枚白刺放进五行钝灵囊中,便对着程羽与嘉菲方向,颤巍巍跪下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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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灿儿在猫妖妖丹内同样看到此景,顿时就炸了锅:
“好一个老虔婆!死便死了,居然还能在文庙当差,天道如此不公,真是便宜了她这老猪狗!”
“聒噪!”
嘉菲叱骂道。
她心知胡灿儿与白家有仇,但这小狐狸吵嚷起来没完,惹得她也跟着烦躁。
在连声威胁其若再吵闹不休,就让她当家的进自己妖丹,这才让胡媚子噤声,只得盘腿闷头就地打坐。
白大娘想必已在惩恶司领过刑法,妖魂之力匮乏的狠,此时的她即便身穿白衣帷帽,亦不敢再现身在日头之下,只在阴影内磕三个头后,便匆匆返回阴司文君殿,与程羽及嘉菲倒再无一句交流。
嘉菲不解殿中神像为何突然坍塌,还有那枚白钟儿的本命刺又是从何而来,程羽便将方才经过又对猫妖讲一遍。
嘉菲一拍脑门,说道:
“只怪我急着去寻银子,倒没有思虑周全。若我引着那辆车出城断无此事发生,这下倒好,搭出去一枚元神境的妖丹不说,日后免不得还要多个累赘。”
说完她瞄了程羽一眼,幽幽说道:
“我似乎听闻,那白钟儿人称五家第一美人儿,这白大娘此举明显是有将其托付于你之意啊……”
话没说完,就见程羽摇头道:
“只将妖丹与本命刺还她便是了,托付之事……就免了吧,我没应承。”
嘉菲闻听心中一喜,不想妖丹内胡媚子说话:
“妹子不必忧心,待见了白钟儿那蹄子,若其真敢缠着你家俏郎君,姐姐自有法子治她。”
……
此间事了,嘉菲瞧一眼囊中的散碎银子,盘算一番后依然不够,便又向外城寻去,临走再次嘱咐程羽道:
“你先回山上等我,我速速就来,莫再横生枝节,招惹是非。”
“咦?你这猫妖,怎地如今越发婆婆妈妈起来?真是和尚训道士,管得倒真宽。”
程羽笑骂着飞向北城城门楼,将元神归位于屋檐内的本相,撇下猫妖,独自先行向乾元湖边那座无名小山飞去。
“居然还嫌我婆婆妈妈,我若不管,怎会生出这些枝节出来,哼!”
嘉菲立在高高城门楼顶,望着小麻雀远去背影,心中不忿道。
“诶?和尚训道士……和尚又是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