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你帮我找秦木来,就说我有急事!”
碧荷不放心地看着她,“那你别自己跑出去,我速速回来。”
秦木来得很快,他瞧着孟迩好不容易养出气色的脸又变回煞白,“孟姑娘怎么了?”
“我现在就得走,但是这腿使不上劲,你有没有办法让它能站起来?”
他望向碧荷,明明早上还是好好得为何突然要走?
碧荷摆摆手示意不是她,没想到就说个时间她能这么激动,“孟姑娘听完她在这躺了两年后就急着要走。”
秦木暗叹口气,本来还想瞒着孟迩,现在她知道怕是瞒不住了。
他按住孟迩捶打双腿的手,直直看向她:“大雪封山正常人都走不出去,更可况你拖着病躯?如果你信我,那就在百草谷待到三月份,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尽全力医好你。”
孟迩焦急道:“可是我睡了两年,外面天翻地覆不知道都成什么样子了。包村、定阳县还有京都,我不在这段日子他们肯定急坏了,你要我如何安心住下?”
他的声音和煦像潺潺流水不急不慌,柔声道:“我虽然久在百草谷但是对外面情况也知晓一二,你先坐下听我一一道来。”
她被声音抚慰,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稳下来。
秦木说道:“前几年出来几种新作物都是从包村流传出来,如今已推广到整个勒州种植,我去勒州行医时听百姓说过勒州刺史闻大人是个难得的清官,孟姑娘这般关心包村,可是有亲人在哪边?”
孟迩嗯了一声:“你口中的闻大人是我的学生,曾经在定阳县普学私塾读过书。”
碧荷捂住嘴,“普学私塾?普通的普吗?你是普学私塾的教书先生?”
“嗯,也可以这么说,你听过普学私塾?”
碧荷使劲点头,看孟迩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何止听过,我就在里面上过一年义务学。”
饶是见过孟迩呼风唤雨本事的秦木也钦佩起来,在烈风寨相遇他以为是个胆大心细的女子,没想到她还是普学私塾的先生。
“孟姑娘在烈风寨为何不提此事?”
孟迩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挂在嘴边显摆。”
秦木这几年走南闯北,上到高官下到贫民很难见到像她这么有多重身份的人,而且每一个都出类拔萃。
“定阳县的杂志社上有前几年我们在烈风寨整理的防疫手册,这也是出自孟姑娘的手笔?”
“杂志的负责人是晏芝薇,我只是寄过去了。噢对了,晏芝薇你知道吗?她如何了?”
碧荷的眼睛飘到她藏在角落的杂志,那是二师姐从外面托人买回来的,之前还想着在孟迩面前显摆,现在知道人家为什么不惊讶了,原来最厉害的人就在她眼前。
秦木隐隐约约有听到晏芝薇的消息,“我记得晏姑娘前两年和袁县令成亲了,其他得么就是好像又开了几类新杂志,她还找我问过几类常见病症。”
听到小薇和袁永宝没有受到影响孟迩松了口气,生怕小薇一个冲动抛下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杂志来找她。
其实她不知道,晏芝薇确实把杂志社抛给连乔,要来赵玄他们找她,但是找了两年了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勒州没人知道劢州也没人知道,晏芝薇还去查了她的身世发现越查越奇怪,线索只能查到她们初次相遇的三乡镇,往下再也查不到了。
按理来说以杂志的情报网和朋友出力怎么说要回到家乡都不是难事,但这些年孟迩好像一次都没想过回家看看,她这个人像是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一般。
问完了亲朋,孟迩最后把话题落在贺陵游身上,她不敢问又忍不住想知道他过得如何。
“那朝堂局势呢?两年前新旧两派斗争激烈,薛家、陈家现下如何了?”
秦木看了碧荷一眼,碧荷心领神会退出去守在门口,孟迩注意到后皱起眉头,“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是谁送你来百草谷的?”
孟迩摇摇头,她的记忆断片在回钟府路上,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和钟阳脱不了关系,至于金翠儿,罕见的没有当机立断下结论,她不想怀疑那是联合做局。
秦木不放心地又看了眼门外,才说道:“薛汀。”
“薛汀?”
“对,薛家对我师父有过恩情,所以薛汀送他大哥薛朗过来的时候顺带把你捎上了,当时我已改名为秦木,他并未把我和军中的苏岭联系到一起。”
薛汀三番几次要将贺陵游置于死地她印象深刻,但是薛朗...
她按压住太阳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秦木继续说:“一年前有人击鼓鸣冤要为贺家翻案,矛头直指薛家、陈家,此举在京都内外引起轩然大波,连我这偏远之地都流传了好几个版本。”
“那贺少将军呢?”她听见自己嘶哑紧绷的声音问道。
“贺少将军现在已成为贺将军统领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