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端着茶杯递给孟迩时被抓着手一把拉过去,那股力气巨大像两个铁质的枷锁紧紧固着她,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孟迩,这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没有等她说话,孟迩就一记手刀把人劈晕了,小丫鬟软绵绵地倒下来正好压在她的伤腿上。
孟迩:“......”
“啊啊啊啊!”
苏岭在院子外巡视,看见贺陵游面色不善地赶来,刚想问问发生什么事,就被他推开朝屋里去,苏岭跟在后面回忆今天并无异常,非要说有什么不对的,那就是孟迩叫人去伺候。
那个小丫鬟有问题?
贺陵游提着一颗心崩成一条线,听到屋里传来孟迩的惨叫声后,眨眼间就到屋外一脚把门给踹飞了。
“孟迩?!”
孟迩指了指小丫鬟:“快快快把她搬走,伤口都崩开了。”
听到惨叫贺陵游一瞬间脑补了许多场面,他的身体快于思绪一步,刻着精巧花纹的房门禁不起他一脚分崩离析,看到人平安无事后他才喘出一口气。
为了照顾孟迩,军医被贺陵游昨夜召过来就没走,现在正在屋里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贺陵游站在外面等着,苏岭把人带下去后呈上搜出来的药粉:
“少将军,被孟姑娘打晕的丫鬟袖子里藏了一包迷药。只是不知道她是谁派来的。”
“薛汀。”
苏岭问道:“可是薛汀怎么会这么快知道孟姑娘在这?难道是当时烈风寨的内鬼没清理干净,混入亲卫了吗?”
外面把守的亲卫全是跟着从战场上一路厮杀过来,贺陵游沉默了下没有给出答案,军医换完药出来后说伤口不能再崩开了要不然会落下病根。
一进屋苏岭先对她请罪:“末将眼拙竟让贼人混进来,要不是孟姑娘机警,恐怕.,,苏某对不住姑娘。”
孟迩其实刚开始也怀疑过人是不是苏岭故意放进来报放跑苏木的仇,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是他那就太蠢了,自己出事贺陵游要怪罪第一个就会怪到他头上,其次就是她观察过苏岭,虽然他为人固执己见,但对贺陵游是真心跟随。看在他诚恳认错的份上上她也没拿乔,而是退了一步卖个人情:
“有千日做贼,没千日防贼。如果不是我需要人进来帮扶,苏副将也不会叫她过来。所以不怪苏副将,也不怪我自己,要怪就怪那贼人无孔不入。”
苏岭没想到孟迩会侧面替他说情,他对孟迩投以感激的目光说:“多谢姑娘体恤,不过苏某还有一事不明,那丫鬟从我面前过去时我并未瞧见有何异常,姑娘是如何看出的?”
“手掌。”
“什么?”
孟迩耐心地解释道:“她搀扶的时候,我握着她的手发现掌心有茧子。要说一般丫鬟掌心有老茧并不稀奇,但她掌中茧子在虎口、上掌处都有,和赵玄掌心一模一样,没有日积月累的习武是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所以我才起了疑心。”
苏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说完他看了看贺陵游然后自觉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贺陵游眼神太复杂让孟迩猜不透,能做到这个位置上背上承担了多大的责任,她不能让贺陵游再操心。
“那丫鬟今天没有回去复命,会引起对方怀疑。”
贺陵游手指蜷缩了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守着你。”
孟迩摇摇头:“不必,账本里的信想必你已经看过了,等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赵玄他们在包村不安全把他们找过来陪着我就行。”
“陪着你不算浪费,贺家旧案一时也查不清,就让我留在这吧,换别人来我不放心。”
贺陵游眼里包含着忧心忡忡,孟迩知道他是好心但还是坚持道:“我知道你日日夜夜都想着如何抓到迫害贺家的凶手,现在不是懈怠的时候,要陪着我以后多的是时间。该干什么干什么,最好尽快抓住真凶好让我打一顿出出气。”
他被以后这两个字触动了,心被这两字如轻风抚慰过,重新坚定步伐:“好。”
孟迩看他郑重的样子有些好笑,“好啦,快去吧,噢对了,我需要纸笔你送点进来。”
贺陵游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吩咐人去找赵玄后他决定把叶文成从县令府押到这里。
叶文成听到师爷不见后就一直坐立不安,他知道师爷是孙邦的耳目,一直负责传递消息,如果师爷不见了那贺陵游无法仅靠一份遗书来治罪。
孙邦是被贬官才来到勒州的,叶文成那时候还不是勒州刺史只比孙邦高了半级官职,二人相交中看孙邦做派不像是贬官更像是来休假的,有一次醉酒后孙邦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会再回到京城。
叶文成起先不知道这份信心从何而来,直到有一天孙邦强抢了一块东郊地皮,被抢那人也不是善茬把这事想法设法绕过勒州主事直接捅到了圣上面前。
洋洋洒洒中把孙邦的罪行列了一大堆,当时说孙邦等不了秋后就得问斩。结果等来不是孙邦的判决文书,而是被抢人抄家流放,所有财产一律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