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副将,田成!”贺陵游拦住田成制止住他去送命,回头看了一眼留有一丝缝隙的烈风寨门,贺陵游一把提起跪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李霸,带着三人边掩护边撤回到烈风寨里。
烈风寨众人看见害他们的罪魁祸首居然敢自投罗网,反正都是穿官服的,不管是贺陵游动手还是薛汀对他们来说都是仇人。
有几个人当即提起刀砍向田成,田成全身心关注着贺陵游周围,猝不及防被砍了一刀,要不是及时顺力滑开整个膀子都会被剃下,可见有多恨!
“我手里的人还有一口气,只是你们如果再偷袭,我什么下场他就什么下场。”贺陵游斩断李霸背部碍事的箭羽李霸感受到疼痛轻微挣扎,明明深入虎穴四个人对一帮人,但他硬是把劣势扭转为长处。
田成几乎要虎目垂泪,不是因为痛,而是觉得自己没有跟随错人。
六子最敬重的大哥被人捏在手里当人质,三哥李震也身受重伤,他不得不冷静下来让兄弟们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大哥放下。”
李霸伤势太重要是不及时医治肯定会失血过多而亡,六子忽然想到大哥昨晚带回来的老太医,“大哥撑不了多久,我必须让老太医来看看!”
贺陵游没有想到这么个小破寨子里居然还有宫里的太医,他嗯了声并不担心那太医只是个幌子,如六子所言李霸撑不了多久。
他和田成几人退到寨子里搭建的草棚里,趁外面的人一时半会进不来打量起寨子,必须要尽快脱身,以他对薛汀的了解......
寨子里三面环山而建,李霸主要把修葺房屋的主力放在大门上,可以说只要守住大门敌人就打不进来,但若是大门开了在场的一个都跑不了。
贺陵游又把视线放回到寨中人身上,六子看着老太医诊治紧张担忧,其他人表情也或多或少忐忑,大敌当前他们为何独独没有恐惧呢?
田成盯着老太医颤颤巍巍的手,防止他搞小动作。
老太医一把年纪,前半辈子过得生活算不上锦衣玉食也算平平淡淡,没成想老了老了还被迫赶上大冒险,不知道是谢谢李霸圆了他年少轻狂、快意恩仇的梦,还是怨恨李霸让他不能寿终正寝。
只不过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唯一打下手的是照顾李霜的小衫,老太医忙得满头是汗终于堪堪将李霸身上的血止住。
手下看着手脚利落收拾的小衫说道:“小姑娘你再去拿点纱布过来,老太医帮这位大人看看胳膊上的伤,严重否?”
贺陵游把目光落在小衫身上,小衫不由自主地绷紧后背,面如俊朗的少年给她一种犀利的感觉,仿佛一切秘密在他眼神下都无处藏匿。
突然他笑了,带着了然的浅笑,小衫脑海中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句李霜叫她念过的诗句:“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寨子里有男子但少了老弱妇孺,贺陵游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恐惧了,并不是不惧生死,而是有退路。
他看向六子,只有李霸筹码还不够还需要获取信任,“外面剩余的士兵所剩几何?”
田成低声道:“没了,他们来不及反应全被...”
贺陵游露出被背叛后萎靡的神情,“我对薛汀情同手足,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为了吞下朝廷下放的赈灾粮会对我灭口。”
少将和薛汀情同手足?这话骗骗别人还行,但对于心腹田成来说就相当于在演戏了,他一个大老粗没有少将聪慧的头脑,但他知道少将肯定有原因,为了防止坏事,他应和道:“别人也就罢了,但薛大人万万不能啊!”
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纯粹加点氛围,好在贺陵游颇有演技,他眼眶通红,真有那种和兄弟出生入死结果兄弟想让我先死的感觉,“呵呵,我早该料到,当时我劝过他说不要动赈灾粮,那是勒州百姓的希望,但他偏偏不听一意孤行,数十年同窗好友一朝反目就被痛下杀手,可见他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
六子在数十步开外一边紧张的盯着李霸一边侧耳倾听那几名官兵的对话,他们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透过风声传过来只言片语,听起来眼前这伙人和外面那帮人起内讧了,薛大人是个心狠手毒的人要对这位少将军斩草除根,还有飘过来“勒州”“赈灾粮”等字眼。
他虽然在山上也听到勒州蝗灾,难道这伙人是朝廷派下来安抚百姓的?薛大人居然要为了中饱私囊弃勒州百姓于不顾,六子攥紧拳头他最恨欺压百姓的贪官!
贺陵游用短短几句话撇清他和外面的人关系,顺便给薛汀拉了波仇恨,给烈风寨和他树立了同一个敌人,无形中拉近距离站到同一阵营。
还想再补充两句时,从外面扔进来一个瓦罐摔碎在地上,发出刺鼻的味道是猛火油!
气候干旱山里正是防火之际,薛汀攻不进来要放火烧山!
瓦罐破碎声越来越多,箭雨带着火星密密麻麻地飞进来,一片着火遍地失火,火势窜高数丈根本来不及扑灭。
贺陵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在六子身后,“还发什么愣!赶紧带人到密道里去!”
六子看众人慌张地跑来跑去他的大脑也乱成锅粥,“可是大哥说,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有密道。不对,你怎么知道有密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以后再说先带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