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刘厚扶起来,“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居然会出如此恶人,县衙对他来说就是摆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不是蔑视朝廷权威吗?贺少将军,请容本官为刘大人说句话,请少将军出马帮刘将军平定乱匪保一方平安。”
贺陵游冷冷地看着薛汀和刘厚上演的戏码,面上确是担忧地说道:“本将也想为刘大人出一份力,可是我们有皇命在身,晚了恐怕陛下会发怒,天子之怒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起。”
薛汀对他搬出皇帝这张牌毫不意外,反而点点头赞同道,“贺少将军所说极是,圣命所托我等定不敢辜负陛下所托,只是勒州灾民是陛下子民,本县百姓亦是陛下子民,今日那山贼敢闯入县衙府,明日就敢闯入刺史府,再过些日子说不定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此等祸患应当今早铲除。刘大人你说呢?”
刘厚夹在薛汀和贺陵游当中冷汗涔涔,即使不去京城已久,但脑海中还残留着对官场的敏锐度,有时候官场比战场还残酷稍不注意就会落得满门抄斩。这两人之间的波诡云谲刘厚不想掺和,但薛汀问他他又不能不答,他觉得现在心跳比早上刚起时还快,生怕说错一个字就人头落地。
“呃,本官认为,认为薛大人说得对,李霸不宜久留。”
薛汀微微翘起嘴角,等着看贺陵游的反应,是直接答应还是充耳不闻,是官途重要还是百姓性命重要?选择权在你手上。
贺陵游比他想象中更沉得住气,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既然是刘大人开口,那本将军就走一遭将那贼人的首级提回来以儆效尤。”
刘厚听到他说以儆效尤直接跪下去,这话听着像在影射他。他两股战战求助地看向薛汀,却从薛汀眼中看出一丝杀意。
这头烈风寨的李霸还不知道薛汀给他按了这么多本事,他带着老太医回到寨子时发现应该在房里伺候李霜和柳娘的孟苏二人都不见踪影,把老太医送进去诊治后他问门口站岗的小六,“早上那两人呢?”
小六义愤填膺地说道:“狐狸精。”
李霸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狐狸精,我问你人呢?”
小六将他走后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李霸听后当即说道:“不好,李震有危险!”
他急匆匆跑进李震的房子,发现从里面锁着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过分,想也不想一脚把门踹开看到李震被人绑起来仍在地上他心下一突,将手指放到李震鼻子下感受到呼吸时他才稳住心神。
“小六,他们不认识路跑不远,现在把大伙叫起来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玄凭借敏捷的身手在前方探路,孟迩和苏木跟在后面低声交流病人病情,他们摸索到厨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从地上的木盆散发出来,苏木带着手套上前查看,勉强从骨头结构看出来是大型动物,他小心翼翼地割下块腐肉包进随身带着的油布包里,对孟迩说道:“东西找到了,我们先回草庐,那里有我留存的药材。”
赵玄拉开门刚要带路时,外面突然燃起火把,寨子里的男人站在外面听小六吩咐。
“我们好像被发现了,姐你带着苏大夫先走我断后。”
孟迩按住赵玄,“先别急,他们不会这么快发现我们的行踪,要不然早冲进来拿人了。”
“我猜他们以为我们几个往山下跑,会沿着进来的路线去找。所以我们现在是灯下黑,等他们走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果然如孟迩所说寨子里的人分成几路向山下搜寻,整个寨子里显得空落落的,他们耐心等人走完,然后拉开门撤退。
“我还以为躲哪去了,原来是藏在这。”
赵玄回头看见身后的李霸,他把孟迩护在后面,“我姐好心才跟着上来瞧瞧,要不然山底下早动手了。”
李霸嗤笑一声,“好心?好心会给我弟用迷药?好心会不声不响地溜进厨房?这次我不会让你再巧舌如簧了,想从寨子出去就只能躺着出去,看招!”
说着他跳出来和赵玄扭打在一起,孟迩拉着苏木退后叮嘱道,“既然讲不听那就打到他服,等会你躲远一点别伤到。”
她把头发扎紧挽起袖子,苏木看着细瘦白嫩的胳膊,被李霸一拳就会打得粉碎性骨折,刚刚还夸孟姑娘不拘小节,没想到她这么不拘小节,根本不把李霸强劲有力的腱子肉放眼里,他焦急地制止道:“孟姑娘你冷静一点,不要以卵击石。”
孟迩笑了,笑得像个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李霸是卵,我可不是石头,我是鲁伯特之泪。”
唯一的命门就是只有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