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迩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赵玄把一封信递给她,信上写着“承蒙照料,有缘再会”,下面是安安的落款,是他的笔迹。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会不会被人绑架了?”
绑架?谁会绑架一个哑巴少年?孟迩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文胜质下得手,可是这封信又怎么解释?有点摸不清是绑架还是熊孩子离家出走。
昨天安安还过来找过她,当时并没有异常,也没有说要分别,除了抱了她一下和平日并无两样,她还没来得及指责他行为越界人就走了,“他屋里的东西呢?带我去瞧瞧。”
安安和赵玄现在住在旧私塾院子里,屋内陈设和他本人一样,干净整洁条理分明,少了什么东西立马能找到,与隔壁赵玄“乱室英雄”形成鲜明对比。
赵玄经常来安安屋里蹭吃,他对这里比孟迩熟悉多了,“屋里还是旧样子,什么东西都没少,所以我才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突然绑走,要不然不带钱财不带衣物,他能走到哪去?”
孟迩在房间里巡视一番,正如赵玄所说屋里东西一件不少,只是主人凭空消失了,“你去通知晏少爷让他托道上朋友打听打听,今天有没有见过安安,我要再去找钱县令一趟,安安如果真得要走出城肯定得经过城门守卫,他要走可以但我得问清楚是为什么要走。”
于是她刚从县衙回来,又急匆匆地再跑一次,这次没有运气不好钱县令有事前脚刚走,她拜托师爷说家弟失踪让城门守卫多留意有相似的人来通知一声。
自从是上次为了查清普学私塾流言起源,晏林初便和乞丐们打探消息,这么久过去了他不仅没有和乞丐们撇清,还私下里建立联系,用来打听对手生意等。没想到这次派上用场。
“他们并未见过安安。”纸上只写了这么一句话。
自从孟迩病后他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晏芝薇不知道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但不想看到哥哥与孟姐姐生分,替她哥解释道:“自从父亲听了你的建议后一直想打造个高端产业,如今有合适的商铺出租,哥哥和父亲一边管理千山茶楼一边忙新铺子,连轴转起来哥哥憔悴不少。他晚点一定会过来瞧瞧。”
已经三天了,钱县令那边说没见过出城,晏林初这边也没有,如果绑架为什么没有绑架信传来。
孟迩疲惫地按住太阳穴,自己是太忙了很久没有关心过安安,但她扪心自问对安安比对亲弟弟还好。
为什么?实在想不通后来她又去了安安房间一次,想去翻找看看有没有留下地线索。
其实赵玄说错了,房间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少,孟迩为了对付系统第一次月考,说考得好前三名有奖励,那是安安考得最好的一次,远超其他人。
第一名可以随便挑选奖品,但他偏偏挑中孟迩亲手做的周边,一条手链,手链并不昂贵但她熬了好几天才做出一条,后来觉得太耗时耗力就把手链从周边上划掉了。
赢了奖品回去他从来不戴,有此孟迩问他手链怎么不见他戴上,安安还没来得及比划,赵玄就挤过来说手链被他放在盒子里宝贝得不得了,上次他拿过去戴安安还罕见得生气了。
盒子还在,里面的东西却没了。
李全那天看母亲湿哒哒地回来,一问才知道母亲找孟迩说媒被拒绝,李氏尽情得抹黑孟迩,说孟迩自视甚高谁也瞧不少,还觉得李全配不上她。
李氏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她那丧门星样也敢说这种话?不怕老天爷怪罪直接把她劈死吗?儿子,你看她的态度,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娶回来,娶回来咱们李家怕是要倒霉啊!”
李全气李氏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用不了半天就会传开说李家向孟迩提亲,最关键得是还被孟迩拒绝了。他的脸面、他的威风,被人堂而皇之地踩在烂泥里。
要被人一辈子在背后耻笑,被人一辈子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口气要他如何咽下去,他气得几乎肝胆都要爆裂开来,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孟迩跪着求他原谅。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外面传言纷纷扰扰,他窝在家里好几天都没脸出去见人,这时李氏喜上眉梢地给他说了件事,“老天开眼,那丧门星的弟弟被人绑走了正城里城外地找呢,要我说啊她就活该...”
弟弟?他模模糊糊想起曾经打听过私塾里有个哑巴少年,孟迩待他比别人亲近些。不过就算知道她弟弟失踪了也难以消除他心头之恨。
这种人很奇怪,明明自己先倒贴上来犯贱,别人一不顺着他,他就变本加厉地撕咬住不放,完全忘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这时文胜质叫他出去,他本不想去,但文胜质言语间拿李千的差事威胁,要是李千丢了饭碗那他就没钱花了,于是明明知道这是送上门去供人玩乐,但他还是不得不去。
席间果然被人讥讽嘲笑,但他一口咬定是孟迩先勾引他!文胜质笑够了冲他扔过来个小瓷瓶,“别说谁勾引谁,是爷们就把她给我拿下,我给你的时间够久了。”
李全打开瓷瓶,里面装得是白色粉末,凑近一闻不小心吸进去,顿时感觉眼前的人影重叠,“这是什么药,劲儿这么大?”
“上好的迷药,只需吸入一口就能让人腿脚无力,服用会失去意识重则痴呆,给她用算抬身价了。这次只许成不许败,我要让孟迩身败名裂,从定阳县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