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金军大营的路上,金军的各种部队越来越多,有的押解着百姓,有得驱赶着各种大车,装载着抢掠来的财物,有时候路边还有很多被杀戮的百姓尸体,但居然很少有宋军将士的尸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金军渐渐回营,夜色完全笼罩后,汴京的城外,除了还在游荡的野狗,已经基本一片寂静。白言接着夜色的掩护,以及通过飞虫视觉共享的优势,规划了最安全,最便捷的线路,不断的潜行,距离金军大营也越来越近,开始不断的有岗哨和举着火把巡逻的金军士兵的出现。
十万大军的营地,铺展开来,可谓是扯天连地,侦查飞虫已经找了一圈又一圈,寻找金兀术的大营。
终于,在一片火把的照映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帐篷,周围有无数金军将士的营帐如同众星拱月,喧闹声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传来,白言控制着侦查飞虫钻了进去。
这个帐篷里面,正中的交椅上,端坐着一个冷酷的中年男人,高高的鼻梁,鹰一般的眼睛,半裸着精壮上身,显出不少战争留下的印记,斜搭着一条兽皮坎肩,腰间还围着一条不知哪里抢过来的玉带,手上一把镶嵌这宝石的匕首,正在切割着带血的牛肉,同时怀抱着一个宋人的女子,那宋人的女子瞧不清容貌,但看齐装束,缺似官宦人家女子,如今却如同鹌鹑一样在瑟瑟发抖。
帐篷内的两侧,放置着两列桌椅,不少金军将士,围坐在旁,享用着酒肉,各种开怀大笑。
帐篷中央,数名被掠来的宋人女子,正在被迫跳着歌舞。
那首领座下右侧,是一个乐队班子,正在演奏着靡靡之音,而首领座下的左侧,白言看到了李师师,李师师此时看起来倒好像还没受到什么伤害,但神情中充满了悲愤与恐惧。
和李师师在一起的,居然是太上皇赵佶,赵佶此刻完全没有了帝王之相,如同一个老人,被剥去了上衣,身上披着一件羊皮,脖子上套着锁链,如同牲口一样被拴在了帐篷内的一根立柱上,四肢趴在地上,如同待宰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赵佶旁边,居然还站立了一个少年,这个少年脸庞短宽,一双剑眉下两眼深凹,充满疲惫,但看出刚直之色,在群狼环伺之下,显得格格不入。
“够了。”忽然那正中的冷酷男人一拍桌案,大喝一声道:“这大宋的靡靡之音,葬送了大好河山。我等大金猛士,不可久恋。”
音乐声戛然而止,围坐两侧的众金军将士,轰然齐声抱拳:“喏,遵大王之命。”
果然,这正中的冷酷男人,正式白言要寻找的金兀术。
此刻还在两里地之外的白言,躲在一个草垛之下,告诉众人,已经寻到了金军大营,等会儿找机会冲进去,燕青满脸兴奋之色。
大营里,却见那金兀术又哈哈一笑道:“但这大宋的花花江山,女子财物,只有我大金猛士得以享用,诸位,座下女子,统统分了。”
众金军将士开怀大笑,一众人如同野兽一般,扑向了那些瑟瑟发抖的舞女,大笑声、惨哭声、呜咽声,混杂在了一起。
“大王,我等已按约送上财物,本王也按约入营以做人质,还请大王,放过我等大宋子民。”说话的居然是那个少年,一众金军将士之中,这话说得居然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