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慨，非常深刻，也非常无奈。

摩挲着青铜古剑的剑柄，杨昊轻轻地摇头：“你们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是今天，来了。”

话音落，单看其将手往前一指，瞬间一尊盛酒用的大缸被抬了出来，里面还装满了浑浊的酒液，上面还漂浮着铜锈一样的绿色之物。

正所谓灯红酒绿。

酒体上的绿色，就是因为过滤的不足，残留下来的漂浮物逐渐腐化之后呈现的。

但这种东西，对身体非但没有坏处，反而还有促进肠道的功效。

……

“匈奴人好酒。”

“他们为了酒，可以屠杀我们的百姓，今天这些酒，就是为了你们准备的。”

说着，杨昊将手指了指那群匈奴俘虏道：“今天的酒，都是给你们的。”

“好好喝吧。”

“我会让你们喝到满足的。”

目光一闪，杨昊森森一笑，转而看向皇甫驱夷：“动手吧。”

“把他们的脑袋，全都给我扔进酒缸里！”

……

“是！”

皇甫驱夷深吸口气，他也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

当年杨老将军可是从来没有过他这样残酷的行为啊。

一时之间，皇甫驱夷似乎有些恍惚。

“驱夷，我和我父亲是不一样的。”

“追求也有所不同，我所谓的，是要灭掉整个匈奴，不用点雷霆手段，如何能镇住人心？”

什么！

皇甫驱夷没想到他竟然会看破自己的心思，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他赶忙道：“末将明白了。”

皇甫驱夷转身就走，眨眼之间来到城外。

他手中捧着一枚令旗，脸色冷峻中带着一点强迫的模样。

“听令。”

令旗招展，皇甫驱夷挥手既道：“将这匈奴贼人的首级斩下！”

“掷入酒中！”

“喏！”

汉军刀斧手目光一闪，顿时抄起长刀，看也不看的就是一阵乱劈！

惨叫声顺着匈奴人被堵住的嘴挣扎而出，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他们的身体在颤抖，他们的灵魂在战栗。

或许此刻，他们有些人已经开始后悔了，但是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谁让他们当初作孽呢？

这帮家伙怕是到今天为止还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只是眼下，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唯有接受这一切，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当初的过错。

……

看着王庭之下，那血海飞滚浪的场景，杨昊全无半点怜悯，所谓“人屠”的传承，正在他的心中跳动，暂代他的真神。

血腥味，冲天！

遥散八十里！

薛仁贵到底还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将头面侧去，仿佛对于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充耳不闻视之不见。

而罗成正好与之相反，那一双闪烁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甚至还带着点点失落。

为何此刻操刀的，不是他？

但，不管他们两个还有其他将领都是怎么想的，汉军全军却着实因为这杀戮和血腥点燃了心中的烈火。

战，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