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明星稀，长空之上，天云淡薄。

时而一阵清风拂过，让有些酒醉的吕布能多少散去一些醪气。

手扶着雁门关的城垛，吕布目光淡然地看向远方，那是匈奴王庭的方向。

“大哥。”

这个时候，张辽端着一杯茯苓热汤来到他身后。

“喝一点吧暖胃，方才酒桌上你也么少喝酒。”

私下里，他总是这样称呼吕布。

“文远，还是你细心。”

吕布说着叹了口气，目光还是那么缥缈。

“大哥现在心里可是想着那杨昊怎么样了？”

张辽笑眯眯地问道：“我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今天那赵铭嘴上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杨昊一定告诉过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语。”

吕布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

“只是……文远啊，你不觉得这个杨昊有点意思吗？”

……

张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其实白日里他就看出来。

吕布对杨昊，怕是多了一丝丝的欣赏。

“大哥说得没错，这杨昊的确是个有趣的人，他的胆子不小。”

“何止是胆子不小！”

吕布猛然转过身来，目光闪闪：“此子简直是胆大包天！”

“那丁原的性子你也知道，嫉贤妒能！在他手下做事，听话的还能多少混到一口饭吃，要是不听话的……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啊！”

“这杨昊竟然敢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确是个人物！”

“他父亲不也是这样吗？”

杨昊父亲的事，在军中也有流传。

吕布微微点头，目光深邃起来：“将门虎子说的就是他吧！”

这评价，竟如此之高？

吕布一句话，弄得张辽诧异无比。

平日里，吕布就是那种冷酷高傲，又心胸狭窄，好礼轻义之人。

当然，这对他是例外的。

张辽还真是从未听过吕布能对一不算相识的人，给出这么高评价的。

莫非是他也对杨昊心有几分所向？

……

“文远，你想得没错。”

张辽这边还没有说话呢，吕布却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不讳道：“我还真是对他颇有几分赞许之情。”

“知道为什么吗？”

张辽略加思量：“莫非是因为他敢于进兵匈奴腹地？”

“这只是其一。”

说着，吕布将手中的茯苓汤全部喝下去，将碗放在一旁。

“他敢于进兵匈奴腹地，那是干了一件我都不敢做的事！”

“虽然我也一直都在想着，有一天带兵杀入匈奴腹地，一雪汉匈之间的前耻，可是我却一直都心有顾忌。”

“为何？”

“一个是丁原，还有一个就是那所谓的朝廷法度！”

张辽暗中点头，还有第三点也是你怕丢了现在的饭碗。

只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说罢了。

……

顿了一下，吕布双目微微渺，语气更重了几分。

“还有其二，也是我对杨昊本人的赞许。”

“之前所说都是他的行为，但是文远，你想过没有，虽然这南匈奴在实力上与北匈奴不可相提并论。”

“但是你我在并州也时常和他们发生冲突交战，你总是知道的，这帮家伙其实去战斗力不弱。”

“杨昊能仅仅凭借他手中这区区驻军将之抵御不算，还要反攻进步。”

“可见其也是个烈性之人，就这两条便足以让我钦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