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在场不少人纷纷称赞。 “厉害厉害,不愧是考古学大师。” “啧啧,我刚才还疑惑呢,没想到真正的证据在这里。” “换做正常人,可想不到这一点。” “毕竟没有谁会把心爱的古玩砸碎,闲了去观察内部是何情况。” “老水鬼的事迹我也听过,可从未了解过这一点,王大师是如何知晓的这么清楚的?” 王千洪谦虚一笑道:“各位有此疑惑,倒也正常,我也就不吝回答了。” “因为当年那个大名鼎鼎的老水鬼,正是我协助公家抓起来,给送进监狱里头的。” 哗! 全场再次沸腾。 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 一方面,鬼市里头有着很多不干净的生意,王千洪这话相当于在敲山震虎,让人心生胆寒。 另一方面,老水鬼的名声,但凡是鬼市中混过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多数人都认为他的销声匿迹,是隐入凡尘,退隐江湖,可没想到是被人给送进去了。 真是令人惋惜! 经过这么一个证明,那麻子脸明显没了狡辩的想法,但他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冷笑着说道:“那又如何?” “就算他是假的,我们也只是平手!” “这摘花斗,还没结束!” “我这还有一个古玩,咱们就再比一场,不如就在今天分个胜负!” 麻子脸约莫是上头了,抬手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龙纹白玉壶,将其放在了桌上,指着它对着我道:“你给我看,这是真是假?” “说对了,这摘花斗便算你赢!” “说错了,算你输!” 我心中忍不住偷笑。 这不是正中下怀? 看来先前是我多虑了,这麻子脸也是个简单的货色,选一个海捞瓷过来比摘花斗,纯粹是怕输,而并非担心我认出了龙纹白玉壶。 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这不是送人头是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柳爷,后者点了点头,我便直接拿起桌上的龙纹白玉壶,就此打量了起来。 王千洪等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都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我故意看了将近一分钟时间,便将其放在了桌上,果断说道:“真迹无疑!” 麻子脸嗤笑一声:“真迹?你他妈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真迹?你脑子秀逗了吧?” 说罢。 他将手机里的龙纹白玉壶高举而起,指着上面的“嘉庆”、“乾隆”两个落款道:“大伙都看看!” “一个嘉庆御用,一个乾隆御用,同时存在两个落款,这不是假货是什么?这蠢蛋居然说是真货!” “傻子才会相信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讨论了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少人都跟着点头。 “是啊,哪有两个落款同时存在的?” “这放在古代可是大忌啊!” “啧啧,做赝品的人肯定是个二愣!” “这么简单的错误都会犯?” 麻子脸一听有人支持自己,立马指着我就得意大喝道:“小子,摘花斗,你输了!” “老子不但要这金老爷的位置,还要你的脑袋!!” 铿锵有力,响亮无比! 我冷着脸道:“王大师还没有掌眼、评判,你就敢说我输,你倒是有底气!” “还掌眼?掌个屁的眼!这么明显的错误,我就不信这老头子还敢把他说成真货!” “除非你这老脸不要了!” 不得不说,这麻子脸真是深谙语言艺术,他在想方设法把大家的视角往错误的地方引。 但王千洪老气横秋,并不理会他的叫骂,只是伸手将龙纹白玉壶拿了过来,然后细细打量了几秒。 “真迹无疑。” 和我一模一样的答案。 “放你娘的狗屁!” “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我算是知道了,你们都是一伙的,窜通起来搞这一套是吧?” “诸位都看好了,这陵城鬼市的金老爷,居然是个输不起的废物,硬是做局来坑害老子!” 麻子脸立马就发飙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大喊道。 下方那些围观群众,居然也跟着你一句我一句指点了起来,毕竟事实就摆在面前。 前面我已经提到过,这龙纹白玉壶,若非专门研究过嘉庆和乾隆两人关系,以及当时窑造官所有事迹的人,是不会知道其中典故所在的。 所以换做常人的视角,两个皇上的落款同时放在上面,那铁定就是赝品,而且还是很低级的赝品。 麻子脸故意把舆论角度往这边带,还使劲给柳爷和王千洪泼脏水,这显然就是一种心理战玩法,能够把水搅浑。 但下一秒,王千洪却抬手一挥道:“来人,去一趟陵城博物馆,以我的名义去将第32号藏品找来。” “好的,王老师。” 一位看起来像是助理一样的人,立马转身驱车离开。 包括我在内的众人不禁一愣,这是个什么举动? 王千洪解释道:“诸位稍安勿躁,我让人去拿的藏品,跟这白玉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大可证明真假!” 此话一出。 原本还吵闹的众人,立马就满意地安静了下来。 有证据,那就不一样了。 古玩行业就是这般。 德高望重之人的言论固然值得尊重,但若是有证据作为加持,那就是一言九鼎了。 原本的争议,立马就平息了下来。 大家都在等着证据到来。 我心中不免高看了这位王大师一眼,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麻子脸的叫嚣而恼怒,更没有失去理智。 反而以理服人,以事实说话! 这种气度,孰高孰低,一眼分明! 麻子脸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就想撤退了,刷地一下起身道:“不玩了!真是叫人恶心!” “你们陵城人,一个二个都是坑爹的玩意!” “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走!” 说罢。 就想带着鉴宝师离去。 但下一秒。 在我身后的柳爷咳嗽了一声,边上几个卖武郎,立马冲了上来,将退路给截了下来。 想走? 没门! 柳爷冷漠无比道:“你们两个抖包袱的,敢在我的地头玩这一套,现在想走是不是太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