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我和朋友在城市之光喝茶聊天。

对面一桌，小老虎看到我，走过来撒了一圈香烟.说道：“钱总，你也在喝茶啊！晚上去我家吃饭！”

“我不去，我怕喝酒。”

“去蛮，不喝酒，阿春老板也在，还有郭晓州也去，多是一帮兄弟们，热闹热闹。”

小老虎是之前赌友阿春的小跟班，阿春做土建工程，天马集团门头改造，还欠着我几万材料款。

郭晓州是市区经营游戏厅、娱乐城、做房地产的，我之前没少光顾，所以都熟悉。

“阿春？你家伙好久没见了，他不是去盐城了？”我问。

“是的，回来了，他不是还欠你材料款，他说过，在全州输坏了，跑盐城去做工程了。”

“那个不是输，赌不动了。”

“输坏了，只能逼赌！是不是？钱总，去嘛。”

别针在一边也附声。

别针是江湖绰号，190身高，因为头发长，经常用别针把头发夹起来，所以叫别针，和小李子一起混社会的。（后来死以车祸）

“你小子也在！”我冲别针笑着说道。

想了想，去吧，阿春是不是混好了，要一点是一点。

城北，小老虎家，

“哈哈哈，钱总，”

阿春一看我，赶紧迈开假腿，一瘸一拐冲过来握手，龇牙咧嘴说，“弟兄，一年多没了，还欠你钱了啊！不是要账吧，哈哈。”

“忘了，还是新年了，要账不吉利！”我也笑脸相迎。

“知道钱总和我对脾气！我们哈夫（合赌）过！继续哈夫。”阿春笑呵呵说道，“今天郭老板在，给我们发福利。”

“钱总好！”“郭总好！”晓州和我相互招呼。

一大桌人围坐，喝酒、聊天、吹牛，好不热闹。

“老板，吃完什么节目啊！”小老虎问晓州。

“今天钱总来了，还有阿春老板，5张（梭哈）有没有人？”晓州说道，扫望大家。

“今天你郭总不做个庄，大家一起玩。”阿春插过话来。

喝酒结束，扑克二八杠开始，阿春自告奋勇坐天门，我也被人拉着要他坐上门，我想想口袋，坚持没坐。

我真心不想再赌，是盛情难却，想的是阿春赢大钱，回收点材料款，再想的是，老妈给的5000元，花了1300元，满口袋只有3700元，坐下去也失面子，站着随便押几把算了。

晓州也是霉运，就像阿春说得发福利，怎么押都是赢钱，一会儿工夫，晓州已输5万，所有人都赢钱，个个开心得哈哈笑。

“就最后1万，输了结束！”晓州对在触角的小老虎说道。

“好，最后1万。”小老虎点头答道。

我数了数手上赢的钱，17400元，已赢了13700元，满足了，把钱装进口袋，站在桌边，看着他们玩。

10分钟不到，晓州1万全部输完，每个人都兴高采烈，我不等他们还是什么节目，先行告别离开。

过完元宵节，门市正常上班，我接到同村先大电话，办公室要隔个墙，让我过去看看。

先大是村纺织厂老板，97年村企也跟着转制，和我门窗厂仅一墙之隔，村大院改制转成诸多小厂，我自然多有交集。

我去先大办公室，事情谈完。

“钱程，你安排人明天就施工，走，我们去军明那里去看看。”

“看什么？”我不解问道。

“小赤细，你中意的。”

先大笑嘻嘻挽着我的肩膀，一起到大门口军明的服装厂。

进到楼梯口食堂一看，军明、正方、还有三个人在玩麻将二八杠，军明一看先大进来，赶紧站起来。

“先大，来！酱油麻油，大家统有。”

“小赤细。”先大转头对我说，“是不是你中意的。”

“老张，怎么样？”先大又问做庄的老张。

老张摇摇头，学着土话说道：“先老板，来，今天不来事（情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