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放开丞相退下吧。”
“尔等也都起来,莫要以为法不责众,朕就不会责罚你们!”李伯乾厉声说道,大臣们见事有转机,也怕皇帝降罪,纷纷起身。
“刘知庸,今日朕可以免你一死,不过,你如今年事已高,已经无法再胜任丞相一职,朕准你告老还乡,三日内离京。”李伯乾已经不再愤怒,平静说道。
官员们面面相觑,不敢再过多言语,生怕惹怒了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刘知庸惨然一笑,面如死灰,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重重响头,声音沙哑道:“谢主隆恩!”
言罢,老人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看着如太初朝定海神针的老丞相如今的凄惨模样,臣子们全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李伯乾并没有管倒在地上的老人,而是转身离去,看都没有再看这个曾经的三朝元老。
退朝后,几位刘知庸的门生弟子把老丞相带离了皇宫,其他人怕殃及池鱼,都没有敢上前帮手,果不其然,这几位门生没过多久也通通被罢官。
三日后,丞相府内,刘知庸的家人们已经把行礼打点完毕,装上了马车,家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也被散去,如今的刘知庸没了俸禄,就更没有钱再畜养家丁。
刘知庸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入朝为官,只是在星河宗位于开元城的产业谋了个差事,如今丞相告老还乡,他们也随着一起离开京城,星河宗自然会在刘老丞相的老家给他们再谋差事,有星河宗的照顾,老丞相一家还是吃喝不愁的。
今天就是老丞相离京的时候,一家老小已经上车,他的长子去叫父亲上车,老子牵着自己的幼孙虎子从屋中缓缓走出,看着自己曾经住了数十年的宅院怔怔出神,如今连这个宅子也已经卖掉了。
老丞相比数日前像是老了十岁,头发一夜之间全都白了,身形也更加佝偻了,看着父亲的模样,他的长子一脸悲凄。
没有人看见,院落中的某处阴影处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是从宁关城赶到京城的黄信和顾西风。
顾西风才刚刚进城就被黄信找到,带到了这里,顾西风自然是知道老丞相的,对于这个太初老臣充满了敬意,也对他的遭遇很是愤慨。
他们的任务就是护送老丞相返回故里。
太初皇帝虽然并没有赶尽杀绝,让刘知庸告老还乡,星河宗掌教陈瑶光却觉得李伯乾这种人并不会轻易放了老丞相,却也不可能动用军队护送老人,七杀营就成了不二选择。
刘知庸轻叹一声,随即和儿孙一起走出院落,此时丞相府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大家心情沉重的看着老丞相从家中走出。
“老丞相,一路走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接着百姓们都高呼起来: “老丞相,一路走好!”
虽然声音很是繁杂,但是感情却很是真挚,开元城的百姓对这个为太初朝操劳了一生的老人由衷的感激。
老人深深看了一眼前来送行的百姓,悲凉的心情有所缓解,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挤出一丝笑容,对大家点头示意,随即在儿子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车队在百姓的目送和嘱祝福中缓缓离去,送行的队伍在路上延伸了很远。
黄信和顾西风紧随其后,在送行的百姓中也有数十人在人群中穿梭,追了过去,这些人都是七杀营在七杀营内的密探和外围组织暗星的成员。
太初皇宫内,李伯乾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他面前有两人,一位长相颇为英俊的中年男人是清衍堂首座龙岩司,另一位美丽的女人正是早姬。
“今日,刘知庸离京,这老匹夫朕已经忍他多时了,朕命你们清衍堂派出精锐,将这老匹夫一家全部除掉,切莫留下一个活口,朕会命人把这老匹夫之死伪装成山贼劫杀,切记不要落下把柄。”
“陛下,放心,我清衍堂做事滴水不漏,定能完成任务。”龙岩司恭敬说道,只是他的中原话很是生疏,口音怪异。
“陛下,首座大人保证完成任务。”早姬怕李伯乾没有听清,将龙岩司的话重复了一遍。
“还是我的美人贴心,去吧,把事办好重重有赏。”李伯乾朝着早姬招了招手,早姬心领神会,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很不老实的抓住了早姬胸前饱满之物,这让早姬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龙岩司像是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领命离去,只留下屋内二人缠绵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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