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
“怎么样,我的花漂不漂亮?”
“漂亮。”
“比你家那个极简风温馨多了吧?”
“温馨多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情绪被人如此呵护着,许笑笑不禁莞尔。
起风了,二楼露台的花花草草正在秋风中摇曳。她最爱的鸢尾花已经过了花期,这会儿木芙蓉却开的正盛。
两人站在露台一角,许笑笑看着温淮安笑,一双小鹿眼清亮又明净。
仿佛在说......怎么还不吻我?
思绪刚起,一个吻真的就落了下来。
她的身体抵着墙角,人却已经飘在了天上。可她的心又被什么牢牢缠住,缠的越来越深,越来越紧,直到不能呼吸。
温淮安放开了她,饶有兴致的看她微微喘气。许笑笑被看的不好意思了,用手捂住他的眼,说:“看够了吗?”
“嗯?”他拿下她的手,发出一个又酥又撩人的声音,佯装听不懂。
“我......我去收拾行李啦......”
许笑笑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像个桃子,二话不说,扭头就回了卧室。
不一会儿,丁桂花上来送茶水,见两人正在转角柜收拾东西,问道:“笑笑,你们在家吃晚饭的吧?”
“嗯,吃的。”许笑笑说着又问温淮安,“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呀,丁姨做饭超好吃的。”
“对啊,温医生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用麻烦了,您做什么都行。”
丁桂花眉开眼笑,心说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位温医生真的很有教养呢。
“咦,丁姨,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身份证啊?”许笑笑突然问。
“你去横店的时候不是带在身上的吗?”
“没,这次去横店的时候忘带了,怎么找不着了?”
丁桂花下了楼,许笑笑开始四处翻找身份证。有个黑色行李箱躺在墙沿处,温淮安走过去,说:“箱子里会有吗?”
“那你帮我看看,我在这边找找。”
卧室很大,两人一南一北的找起来。
温淮安打开箱子,里面有个收纳包,以及几本书。他将书拿起来,想看看身份证有没有可能被夹在书里,忽然啪塔一声,有个东西从一摞书的最下面掉下来——是个黑色皮革记事本。
记事本呈现摊开的状态躺在地上,他重新蹲下想捡起来,哪知他眸光一偏,正好看见了上面记录的一句话:
“好想谈恋爱,和——”
他心口跳挞了下,以为看错,目光再次敛起来。
“12月9日,敦煌。好想谈恋爱,和——”
“和”字的后面应该是个人名,但字迹却被一滩水渍模糊掉,像是眼泪滴在上面的印迹。
这是一本日记!
温淮安陡然间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他下意识的想要关上它,但这句话却像一只钩子,牢牢地勾住了他。
日记本仍旧躺在地上,他鬼使神差般,翻开了下一页。
“1月1日,元旦。敦煌。”
“今天在观善寺求了罗汉签,我的签文似乎不太好,本想看看那人的,哪知他的却掉进了水里。虽然略有遗憾,但相聚时的快乐,足以抵消世间无常,想想也就知足了。”
最后一句话也有水渍,字迹有些模糊,但仍能看清。
啪的一声,温淮安关上了日记本。
他呆滞住,神色有种不寻常的寡淡。半晌,他将日记连同着手里的书放回了原处后,关上了箱子。
“诶,找到了,原来在这里。”
另一头,许笑笑找到了身份证。她冲着温淮安抬手晃了晃,脸上扬起的笑明朗又烂漫。
他也回给她一个笑,眼睛里却看不到一点光。
他的大脑甚至变得迟钝起来,以至于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半天,都没察觉到。
“找到就好,我接个电话。”
电话来自医院,温母心肌炎犯了,主治医生建议他过去一趟。
“笑笑,我妈住院了,我现在要过去一下。”
“啊,严重吗?”
“老毛病了。”
“这样啊——”许笑笑走过来,有些不舍,“那你快去吧,别耽误正事了。”
“笑笑......”
“嗯?”
温淮安额颞血管开始隐隐作痛,他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转了话锋:“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明天王叔送我去机场,而且一大早的飞机,就不耽误你上班了。”
“那,你下了飞机给我发个消息。”